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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陽跪了下來,雙手奉上自己的唐刀“五色”。
鍾離珞進房後便去了書案前寫字,專注得很,好似並沒有關心她與澤陽在談論甚麼,此時手裡的筆卻抖了一下,一滴墨落在宣紙上,墨漬重重暈染開來,將原來寫的“汐”字暈得一片模糊。
“你是說這個?”莫青璃抬眉,眼神示意了下自己的左肩。
“屬下該死,求主上責罰。”
澤陽這個人,認真是認真,就是有時候太過較真。本來就是按照任務執行的,有甚麼該死不該死的。
莫青璃站起來,走到他面前,託著他的手臂將他扶了起來,拍了拍他結實的肩膀,道:“你做得很好。甚麼錯也沒有,退下罷。”
“是。”
澤陽退下以後,莫青璃轉頭望向書案前的鐘離珞,卻發現她一直盯著門口的方向,沉默。
見她看向她,鍾離珞中指和食指併攏,眯縫著眼,衝著莫青璃的左肩比了個“刺”的招式,臉上寒霜凝結,原先溫和的笑意早已隱去,看不到半點痕跡。
她推著輪椅到桌邊,提起桌上雕著青花的茶壺倒了兩杯熱茶,將其中一杯遞給已經坐在她對面的莫青璃,垂下眼,道:“你的傷,是你自己有意為之。”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莫青璃吹了口杯盞上瀰漫的霧氣,隔著一層霧氣,對面女子的臉龐隱在其中,有些看不分明。
相同的,她自己的臉在鍾離珞眼中也是朦朦朧朧。
“哦?說說你的理由。”
“其一,那日你去上朝,分明穿著天蠶絲做的軟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回來時卻身受重傷,我替你換下衣裳時發現軟甲整齊疊放好藏在你懷裡,你是故意脫下的;其二,我觀察過你的傷口,窄而薄,像是唐刀長劍之類的兵器,是澤陽手裡那把‘五色’!”
莫青璃聽著她這一番話,沒表明甚麼,只是平靜道:“一點不錯。”
鍾離珞眸子沉了沉,道:“你方才問我理由,我也想問你理由。為甚麼?”
“我看子書仁最近閒來無事,把精力都放在我身上了。平日派暗衛在我府外監視也就罷了,這次還假意給我賜婚,再以抗旨不尊罪押入天牢。剛被關進天牢的第一日夜裡他便來過一趟,試探我對當今朝局的看法,是保皇黨還是選擇丞相黨,反正我說甚麼他也不會信。他要試探我就讓他試探個夠,這次我的表現應該能夠讓他滿意罷?”莫青璃就著杯沿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茶,接著道:
“再則,朝中那麼多事,我不介意給他再多添一樁,讓他把心放到正事上去,原本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左相的學生、右相的女婿以抗旨不尊罪陷落天牢,被刺重傷,你說幕後的人存的甚麼心,只是與我一個小小的翰林院修撰有私仇,還是想……激怒左右相,聯合朝中泰斗,反對皇帝?”
她抬眸看向鍾離珞,輕輕笑起來,只是那笑中多了一絲冷意:“阿珞,你說呢?”
鍾離珞終於抬起了眼,墨色眸子暗流湧動:“我說?我說皇帝遲早會懷疑到你頭上。你認為皇帝會信?”
“不會,但是越不信他就越不安,皇家的人,一向如此。一道傷疤,換來他的猜疑,不是賠本的生意。”莫青璃勾了勾唇角,帶著些許嘲諷。
鍾離珞放下了手上的茶杯,裡面的茶已然喝完,她又續了一杯,盯著杯子沉默了一會,薄唇翕動,輕輕道:“那,你相信澤陽?”
“嗯?”
“我是說,他不會失手麼?你傷的是左肩,若是有個好歹,就會一刀穿心,你就醒不過來了。”
莫青璃也放下了手裡的茶盞,底部磕在桌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抬頭往窗外看去,遠處可見橫亙的山俱被積雪覆蓋,成了雪山,積雪映著碧藍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