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樣了?”

“她……她……”杏花緊張得說不出話。

鄭二虎知道情況不妙,扒開人群走進東屋見母親躺在炕上眯縫著,便沒有打擾她。

杏花連忙關了門,看熱鬧的人還不肯走,聚在院子裡說個不停。民國時候的鄉村閒暇之餘,幾乎沒什麼可以娛樂的,碰著這樣的事,大家都覺得是消遣和閒聊的話題。

鄭二虎見了十分反感,心神不定地對杏花說:“姐姐,讓那些人走吧,煩死了。”

杏花說:“剛才他們還幫忙了,人家也是一片好意,怎麼能趕她們走呢?”

“我看他們沒安什麼好心,分明想看咱家笑話。”

“沒事,一會兒他們就會走的。”

杏花掌了煤油燈,把窗戶也關了,外面才漸漸安靜下來。

鄭二虎拿條熱毛巾給母親擦了臉和手,不大一會兒,母親慢慢地醒來。她一睜眼,又傷心地哭了。

鄭二虎和杏花勸了好久都勸不住。二虎想安慰一下,可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握著母親的手,默默地坐在炕沿邊上。

二虎說:“娘,我把金銀花打跑了。”

母親哭喪著臉說:“孩子,娘受點委屈不算什麼,就怕你惹禍啊!”

“娘,兒子不能讓您受委屈,誰欺負您也不好使!”

“孩子,娘是清白的,我……我根本就沒有偷他家的錢啊……”

“娘,我都知道了,他家那錢根本就沒有被偷,是劉紅菱他爹拿走進城了。”

“孩子,你咋知道的?”

“剛才我攆金銀花的時候,碰上她閨女劉紅菱,是她偷著跟她娘說的,被我給聽見了。”

“啊?原來是這麼回事。嗨,娘冤枉啊,還被劉家大太太打罵了一頓,小孤山的人都知道了,太丟人了,嗚嗚嗚……”母親又哭了起來。

“娘,我這就去劉家,找那個地主婆娘算賬,一定給您討回公道!”鄭二虎說著,起身就要走。

被他娘一把拉住了:“孩子,你別去,千萬別去,娘在他們家做下人好幾年了,知道劉家不是好惹的。咱冤枉就冤枉吧,這胳膊擰不過大腿,劉家有錢有勢的,還有民國縣長弟弟給他們撐腰呢,剛才你一走,娘就氣暈了……”

鄭二虎氣勢洶洶地說:“娘,您別怕他們!哼,我就不信沒有說理的地方,縣長?就是大地主劉子豪的弟弟劉子文吧,我早晚得找他算賬!”

他常聽父親說,父親在草原上打獵總受劉家兄弟的氣,特別每當打下上好的獵物皮張的時候,必須得給那個貪得無厭的劉縣長進貢,否則就不讓父親在草原上打獵。

“孩子,你咋還叫著縣長的名諱了?可不是咱窮苦人叫的,你還要找人家算賬?萬萬使不得呀,咱們躲還來不及呢,千萬別惹事,眼下你要好好讀書,咱窮人志短,只有念好書考取功名,幹一番事業,才不會被人欺負。”母親的手一直拽子著兒子的衣服,苦苦地勸著。

“可是,兒子怎能嚥下這口氣!”

“孩子忍一忍吧,只要你安心讀書,娘就省心了,為了供你讀書,娘受點委屈算不了什麼。”

二虎沉默了,反思了一陣子,認為母親說得對,他感覺自己的責任重大,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考取功名,出人頭地,到那個時候……他想著想著,不免對自己這段時間,吊兒郎當,一放學就打獵,不思進取的思想和做法有了些許的悔過。

二虎答應母親不再提起和劉家算賬的事了,母親的心稍微平靜了一點,在二虎和杏花的勸慰下,母親勉強吃了點晚飯。

母親放下飯碗,又憂心忡忡,滿臉淚痕地說:“兒子,娘吃了虧,不算什麼。可娘最擔心的是你爹,他回來,我可怎麼跟他說呀!”

二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