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蘭陵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韓子清嘆了口氣:“你還不清楚?自從宜安回家後就天天鬧,子陵為你說句好話吧,也被罵了一頓,現在他還在家裡被關著呢。”許蘭陵一愣:“為什麼?”

韓子清道:“不同意他爹的所作所為唄,逼宮前一晚,他和伯父吵了一架,伯父就把他關了起來,我怕我也被關起來就沒人傳信了,就答應了,那天伯父抓了阮卓穎,囚禁了皇上,因為宜安的求情,皇后到沒有被囚禁,不過也不準隨意走動,我知道的不多,只是隱隱約約聽說,伯父和冀王已經聯合起來了。”

許蘭陵顧不上這個,忙問:“卓穎怎麼樣了?還有湘兒,我聽說他們在找湘兒。”韓子清嘆了口氣:“伯母在家正為這個事發脾氣呢,前幾天伯母確實派了人出去,說是找到了她的下落,可到那一看,是有住過的痕跡,卻不見了人影,後來順著一些馬車印子一追,才知道她早就跑了,可現在也沒找到,據說當初馬車在一個山腳下失去了蹤影,從那後再也沒找到什麼訊息,阮卓穎還好,雖說捱了打,可也都是皮外傷,伯父還要留著他,因此也沒上大刑,就是很擔心你夫人。”

許蘭陵默然不語,突然道:“你是怎麼想的?你真的想……與我為敵嗎?”韓子清苦笑一聲:“我要是存心和你為敵,就不會和你說這些了,我從小和你差不多,沒爹沒孃的,可你命好,有先皇疼著,我雖然有親伯父親伯母,可其中的心酸也是不可與人道的,伯父對我有養育之恩,我不能對不起他,可你也是我的兄弟,我不能對你不義,也只好這樣了,我雖然不與你為敵,可也不會投入你的麾下,到時候真的上了戰場,刀戎相見,你對我……不必客氣。”

許蘭陵嘆了口氣:“何必如此呢?”韓子清道:“閒話少說,你這次冒險來是為了什麼?”許蘭陵道:“我要把皇上救出去。”

韓子清大吃一驚:“什麼?你知道皇上那裡有多少人看著嗎?”許蘭陵道:“子清,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冀王不可能登基的,因為他根本就是先皇的兒子,而且先皇留有遺詔,就算冀王取得勝利,朝臣也不會讓他登基的,我勸你,早些放手吧。”

韓子清大吃一驚,眼神中明顯有些不可置信,許蘭陵接著道:“不然,我為什麼會藏起來?為什麼這些年皇上會這麼容忍冀王?為什麼我們會連戰連敗?這些都是皇上早就計劃好的,冀王,不可能贏。可是沒想到靖國公會這麼快動手,我不能置皇上於險地,就來護送他出宮暫避。”

韓子清低頭沉思了一會,也不管什麼真假了,道:“既然如此,我就捨命幫你一回,也當是全了咱們兄弟的情誼。”

有了韓子清的幫助,許蘭陵很容易就混進了長春宮,長春宮外雖然很多人看著,但宮內卻一個人也不見,只有主殿孤零零的亮著燈。韓子清解釋:“本來有人的,都被皇上罵走了,只有一天三次來送飯的,送完飯就走。”

進了主殿,皇上正在桌前坐著,面前不知攤著什麼,正看得入神,聽見聲響,他十分迅速的將東西收了起來袖進袖子,剛想抬頭罵人,卻發現來人極其熟悉,他驚訝極了:“你瘋啦,你跑過來幹什麼?”

許蘭陵看他神色抑鬱,臉色憔悴,頓時不高興起來:“你當時怎麼說的,絕對沒問題,可現在看看,若是我不來,只怕你會餓死。”

皇上摸摸鼻子,笑道:“好吧,既然你來了,我也不堅持了,對了,你大舅子還在牢裡關著呢。”韓子清道:“請皇上放心,阮大人不會有事的。”

皇上很堅持:“不行,阮翰林替我起草詔書,知道的太多了,要是不把他帶走,我就只好殺了他。”許蘭陵無語,他當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大舅子被殺,韓子清有些為難,不過還是道:“那好,我回去想想辦法,天亮前肯定把人送出宮。”皇上這才滿意,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