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已經進入潢水流域,其中兩支是騎身寸。米青銳郭漳與衛飛!

郭漳佔據了永安山,衛飛佔據了曳剌山,這是潢水流域東北部面相漠北地區的兩道天然屏障,永安山和曳剌山都是東北、西南走向,兩座山脈之間的缺口,就是漠北進出潢水流域的大門。

後世的金國為了防範蒙古人。曾在這個缺口修築了一道數百里的“長城”,如今長城自然不存在,這個缺口就成了一個不設防的大門,只要唐軍能佔定永安山和曳剌山,潢水流域對楊易來說就沒有天險可言,耶律德光要抵擋鷹揚軍就只能硬對硬強碰強地打上一場野戰!

漠北實在太過廣袤。郭衛二人抵達潢水流域的時候,唐軍的主力還在北面千里之外,一場戰役橫跨如此之遠,主力與前鋒之間相距如此之遙,在中原幾乎是不可想象的,即便在漠北這也是一個危險的距離。因此郭、衛二人受了吩咐,停駐於此,等候楊易。

而除了郭漳衛飛之外,第三支軍隊卻是鬼面軍。投降唐軍的耶律安摶。在斬首灘一戰表現猶豫,事後為了彌補前非,他又變得無比積極,殺起同族來比漢家將領還狠!一路掃蕩過來,死在鬼面軍手中的漠北諸族竟是他軍隊數量的三倍!

郭漳衛飛佔領永安曳剌二山,鬼面軍卻越過缺口,在幾乎不設防的潢水流域劫掠肆虐了半個月,毀掉了潢水流域數百頃農田。燒燬了所有帶不走的積草,契丹人經營數十年所建立了一百二十座牧場。全部在耶律安摶的火焰中化成灰燼,直到耶律德光迴歸,鬼面軍這才退走。

此時的契丹皮室歸家心切,又是怒不可擋,耶律安摶不敢強當其鋒銳,後退二百里。駐紮於兩座山脈缺口的正中心,當路紮營,與左後方、右後方的郭漳、衛飛形成三角之勢,彼此呼應。

當時耶律德光下馬來到冰凍了的潢水河邊,看著一片狼藉的上京故土。望河痛哭,當場吐血,隨即一場大雪飄下,把這片可憐的土地掩埋了起來。

漠北在十年之內元氣休想恢復,而潢水流域乾脆就廢掉了。

楊易派出南下冒險報捷的騎兵隊,也只來得及將“大捷”這樣籠統的訊息傳到甘隴一帶,後續潢水流域發生的事情,就連楊易都沒能在大雪封路之前知道清楚,更別說張邁,否則的話,張邁的整個後續軍事佈局都會有所更改他之所以急著要薛復北進聯絡上楊易,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希望軍事資訊能夠確保通暢。

這個冬天,潢水流域光是戰馬就凍死了八萬匹,從漠北各地逃到潢水流域的老弱婦孺因缺衣少食而凍死者數以千計戰馬是遊牧民族最大的財富,連戰馬都保不住,這個冬天契丹的困頓可想而知。至於普通牧民,老弱全都自覺等死,將僅剩不多的糧食都分給了孩童和青年,數百里潢水哀鴻遍野,大雪覆蓋之下,連哀嚎都發布出來,只剩下靈魂在冰雪之中慘怨沖天。

直到這一刻,張邁都還沒意識到他的名字對漠北人來說意味著什麼!楊易雖然是這次戰役的屠刀,但所有胡人都知道,遠在甘隴的那位元帥才是掌刀人!在胡人的心目中,張邁的殘暴已經遠超漢武帝和唐太宗,而在契丹那裡,張邁更是不共戴天的寇仇!

這個冬天的恐怖記憶,對胡人來說太深刻了!

“亡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亡我焉耆山,使我婦女無顏色……”

這種亡國亡族的哀歌又在潢水流域唱了起來。一開始,惱恨交加的耶律德光想要將唱這歌的人殺掉,但隨即自己也在歌聲中哭了起來,一代雄主,至此亦萎靡。

大雪封道之下,戰爭無法進行,儘管如此,這個寒冬,還是沒人知道契丹人是怎麼過來的。所有的生命不止是人,還包括牛羊都在苦熬,生命在這一刻低賤到無法想象的地步,總之一到晚上,誰都可能死去。

作為契丹軍中的漢人首領,韓延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