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德扆心道:“這是哪裡新趕來的義軍麼?”

朔州的軍馬三分天下,一是本地豪強。一是白承福帶來的吐谷渾,還有就是從各地趕來的義軍。

人馬近前,白承福哈哈笑著叫道:“折兄弟,你看誰來了!”

折德扆定眼看來人,那人笑道:“怎麼,不認得老夫了?當初你遊歷秦晉各地,在老夫家可是打了整整半個月的秋風!”

折德扆大吃一驚,叫道:“原來是安叔叔!你怎麼來了!”

來的竟然是安重榮!

這次石敬瑭派出三路大軍,西路以石重貴為主將,而由兩個老辣的宿將作為扶持,安重榮便是西路大軍的副帥此事折德扆當然知道!一軍副帥,自然也不可能作義軍前來投奔,雖然還沒交談,但折德扆隱隱然已經猜到安重榮要來做什麼!心中一陣緊張,手不自覺地就朝腰間的橫刀按去。

他的動作雖然細微,卻還是逃不過安重榮那雙毒眼,一聲長笑道:“怎麼,咱們五六年不見,你就這樣迎老夫?”

府州與代地連成一氣,邊境上的各大家族素有來往,在這個城頭變幻大王旗的時代,誰家擁立哪個皇帝都不打緊,各為其主嘛,但豪傑與豪傑之間、家族與家族之間,卻自有一股不可輕犯的武人義氣與江湖秩序在。

折德扆不敢失禮,上前跪下磕頭,道:“折德扆給安叔叔請安。”

安重榮哈哈一笑,道:“不用客氣,起來吧。”

折德扆站了起來,道:“聽說叔叔如今是石晉太原留守的左膀右臂,怎麼有空到朔州來。”

“你這話算人話?”安重榮道:“朔州是我家!雁門關又近在咫尺,老子順便回家一趟,還論什麼有空沒空!”

折德扆哦了一聲,道:“原來安叔叔是回家省親了。也是,自從石敬瑭做了契丹人的兒臣,將燕雲十六州割給外族,使我祖宗墳墓盡數淪陷番邦,自那以後,叔叔應該就沒空回來了吧。”

石敬瑭賣國求榮,名聲之臭在燕雲十六州最甚!但他畢竟還是安重榮的皇帝,折德扆在安重榮面前直呼石敬瑭的名諱,還揭他的短,正所謂主辱臣死,安重榮身為人臣是不應該忍耐的,但他若要就此呵責折德扆,那就要得罪桑梓!折德扆一句不敬安重榮的話都沒有,卻一下子就要他難堪。

安重榮卻是好像沒聽到一般,只是道:“正是!祖宗墳墓所在,豈能輕棄!幸好,陛下已經從契丹手裡收回來了。我這次來,就是準備來接管朔州。石留守肯將這個重任交給我,也算是讓我安某人衣錦還鄉了。”

折德扆沒想到他說的這麼直接,臉色微變,那邊白承福的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好看,就在這時遠處馬蹄聲響起,卻是有些凌亂,乃是各路義軍以及朔州本地的豪強聽說安重榮來紛紛趕來相見!朔州本地豪強自不用說,便是晉北各路義軍,也大多與交遊廣泛的安重榮有交情。

不一會各路人馬紛紛趕到,遠遠看見安重榮一個個翻身下馬,有抱拳叫老兄老弟的,有跪下磕頭叫叔伯公祖的,有的更抱著安重榮的大腿嚎啕大哭。

安重榮被一大群人團團圍住,不是他的兄弟哥們,就是他的侄子侄孫,笑道:“幾年沒回來,沒想到安某人在老家還有那麼一點人氣。”

他揮手招了招折德扆,道:“小子,這邊的事情先別折騰了,走,跟老夫進城,老夫請你喝酒!”

他是初來乍到,但這朔州的確有他的老家,這句話說將出來辣氣壯,一下子將折德扆變成了客人,而周圍所有人聽了這話卻覺得再自然不過,半點不以為非。(未完待續……)

期末考,延遲一天

昨天今天明天,學院期末考,我連續三天都是三場監考,現在才開始有時間碼字,因明天要早起繼續監考,今晚不能熬夜,不知道能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