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位首領,另有一枚戒指,為唐門族長所有,用來號令群魔!”

蘇拙拿起那戒指看了一眼,哼了一聲。一名捕快上前對洛謙道:“洛捕頭,中毒的人已經相繼毒發,只怕……”

洛謙吃了一驚,道:“好厲害的毒!快,留下兩個人看著犯人,其他人將中毒的人送往醫館救治!”

蘇拙面色沉重,只怕這些人不等送到醫館,就要毒發身亡了。他抬頭看向衛秀,曲梅果然已經趕到,而衛秀也已經甦醒過來。她看向曲梅,目露詢問,輕聲道:“找到了嗎?”

曲梅神色黯然,搖了搖頭。衛秀微微嘆了口氣,就聽唐墨道:“衛秀,我們走!”說著轉身向遠處停著的馬車走去。

衛秀猶豫了一下,便跟了上去。蘇拙看她遠走背影,忍不住喊道:“等等!”然而這一喊,卻沒有發出聲音來,只是“嘶嘶”作響。蘇拙心一沉,又張了張嘴,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他越是使勁,喉嚨裡越是乾澀,如吞了一塊木炭一般。

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很久,因為已有另一重感覺湧了上來。蘇拙腳步一動,丹田中忽然一陣劇烈刺痛。這感覺從未有過,直疼得他捂著肚子跌倒在地。

洛謙猛然察覺蘇拙倒地,吃了一驚,趕忙抱住蘇拙。他急問:“蘇先生,你怎麼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方才出手如風,神功蓋世的蘇拙,竟然身中奇毒。

蘇拙想要說話,但已經無法發出一點聲音。他看向衛秀遠去的背影,伸手指了指。洛謙不明何意,空自著急。蘇拙張嘴想要說話,然而這下已經不只是發不出聲音了。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舌頭不在了,平常最不會注意到的器官,忽然就這麼感覺不到了。

蘇拙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砰砰”劇烈跳動,也能感覺到自己內心的恐懼。洛謙看著蘇拙痛苦神色,急地大喊起來。然而蘇拙定定地看著他,只能看到他的嘴一張一合,什麼聲音也聽不見。這情形可笑至極,又可怖至極。

洛謙能看到蘇拙眼中流露出的毫不掩飾的恐懼之色。這種眼神,他不止一次地在死囚、刑犯眼中看到。他知道這眼神是對死亡的恐懼。沒有人會不畏懼死亡。說自己不怕死的,往往都是不會死的。真正面臨死亡,再剛強的漢子也要不自覺地出冷汗,打寒顫。

若是蘇拙的朋友,也許會以為自己看錯了。蘇拙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恐懼過,甚至從來沒有懼怕過什麼。正因為洛謙並不熟悉蘇拙,他才能一眼就看出蘇拙的恐懼。洛謙雖不知道蘇拙正經歷著什麼,卻知道蘇拙一定出了事。他呼喊手下牽來一匹馬,抱著蘇拙跨上馬背,向醫館飛奔。

蘇拙躺在馬背上,看著路邊風景極速後退,漸漸只剩下一片模糊的光影。又過了片刻,這光影也看不見了,眼前忽然全變成一片漆黑。他雖睜著眼睛,卻已經什麼也看不見了。又過了片刻,馬背上的顛簸,忽然也消失了。蘇拙彷彿飄在了半空,周圍什麼也沒有,全身一點感覺也沒有了。或者他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了。沒過多久,他的鼻孔已經吸不進半點空氣。沉重的窒悶感讓他胸口疼痛。不過這疼痛也沒有持續多久,終於什麼都消失了。連最後一點意識也消失了。

洛謙拼命抽打馬臀,口中不斷呼喊著蘇拙的名字。沒有人會回答他。蘇拙已經沉沉睡去,跌入了一個深長的夢境中。洛謙終於趕到城中最大的醫館,不等夥計招呼,抱著蘇拙便衝了進去。

一個半百郎中讓洛謙把人放在病榻上,伸手一搭脈門,臉色卻變了變。他又翻開蘇拙眼皮,試探了鼻息,起身道:“洛捕頭,你送一具屍體來做什麼?”

洛謙吃了一驚:“什麼?屍體?你是說他死了?怎麼可能,他方才還好好的,怎麼會忽然就死了?”

那郎中有些不耐煩,道:“他沒有呼吸,沒有脈搏,雙眼翻白,全身僵硬,身體也在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