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金樓的幾個老鴇子,在樓前一邊擦著汗,一邊賣力拉著客。身後的灑金樓裡,傳出男人們恣意的笑聲以及伴舞的奏樂聲。柳忠帶著雨燕從隱蔽處直接入了灑金樓,顯是對此間的佈局熟門熟路。 長孫家的三個寶貨也跟著策馬而來,門口的老鴇子接了三人,立時親自引著去樓子裡。 灑金樓的佈局與雁回樓不同,同樣是樓,但灑金樓內的佈局並非一座大大的高樓,而是分成十數個高低錯漏的兩三層小木樓。其間花草掩映,倒是雅緻。 長孫家的三人對於灑金樓來說也是貴客的級別,自是被老鴇子引去位置隱秘的一座二層小樓。 酒水小食送上,不多時便有西域女子前來獻藝。只這些女子除卻身材火辣之外,其特異的容貌與身上的體臭之味並不討唐人的歡喜。 “大哥,這些女子怎得有股子怪味兒?”此間年紀最小的長孫浚皺眉掩鼻道:“我聽旁人說,那永珍樓的西域舞姬可是個個遍體生香的,打你身邊走過,都帶著股特殊的香味兒,令人著迷呢。” “你懂個甚?”長孫渙道:“就那崔俊會挑人兒,選的女子個個貌美如花、遍體生香。若非如此,他這永珍樓早被這些狐味兒給燻倒了。” “哎~”長孫衝也嘆口氣,心裡幻想著那永珍樓裡的美貌女子:“總得找法子去瞧瞧,要不然這心裡可如住了只貓兒,天天撓得難受。” “那、那這幾個西域小娘要不要換了?”長孫浚忐忑問道。 “換個甚!捏了鼻子照樣找樂子!”長孫衝似下了決心,拉過一個西域小娘直接按倒。 其餘兩人有樣學樣,也是各自拉一個痛快起來。 其實他們與許多人都不知道的是,永珍樓的小娘可是每天都用崔俊做得香皂洗澡的。加之樓子裡多有冰塊,根本就出不了什麼汗。再加上衣服天天換洗,除了特殊的幾天,若不仔細貼近了去聞,根本就沒啥體味。 此時三人所在的閣樓頂上,被人悄悄揭開了幾片瓦片。兩雙眼睛正在看著這一切。 “準備怎麼弄他們?”雨燕悄聲問著柳忠。 “蒙了面,跳下去打他們一頓。”柳忠看著這三個小崽子的樣子,甚是火大。 “這有啥好玩的?”雨燕嘴角掛起抹邪笑道:“看我先給他們下點藥助助興。” 在柳忠詫異的眼神中,雨燕摸出個小小的瓷瓶。拔去木塞,探手倒了一撮下去。 一絲極淡的腥味兒飄入柳忠的鼻尖,這老貨立刻捂了口鼻,驚道:“夜未央?這是奇藥夜未央?” “看不出,你這老傢伙倒有些見識。”雨燕將瓷瓶收好道:“這藥對女人沒啥用,但是對男人的藥性極強。你既知道這藥,還不快走開些去找蜜糖水喝?” “你這妮子,我倒是小看了。等這事兒完了,我與你好好聊聊。”柳忠此時的眼神中滿是警惕之色。 夜未央這名雖好聽,但是這藥卻是個害人的玩意。前朝宮中有一幫子御醫自己組了個門派,其名神丹閣。 神丹閣於大隋都城破時,便即銷聲匿跡。據傳其遁入南蠻深山不出。只是這個神丹閣為皇宮研製的藥物卻是有不少存世的。其中多以女子養顏、男子壯陽之物居多。 太上皇立國之後,也曾對這些僅存的藥物讚不絕口,多次派人去尋,卻是一直無果。 直到數年前,江湖上突然出現一採花大盜,禍害洛陽、長安一帶。當時的不良人費盡周章,才將這扮做魚販的採花賊捉拿歸案。這人身上帶著兩種藥,其一是為女子用的,另一種便是這夜未央。 而當時的柳忠正是抓他的不良人之一,只湊近聞了了聞這藥的味道,便在青樓待了一整天才出來。 現在雨燕的手上竟然會有這奇藥,讓柳忠不免有所好奇與警覺。蜂蜜水這東西雖價格有些高,但在長安倒是不缺。飲下兩盞之後,柳忠體內的燥熱感便漸漸消退。 待柳忠再回到灑金樓時,卻見雨燕兀自在屋頂之上看得津津有味。 “你喜歡這個調調,怎不去找個男人嫁了?”柳忠湊近小聲詢問。 雨燕收回視線白了柳忠一眼,輕蔑一笑卻不願回答。柳忠見狀也識趣補再追問。 江湖上的高手雖多,但是真正令人害怕的卻是會用毒之人。這種人的武功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