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大哥,遼王側妃是如何安排的?”羽彤突然斂了笑意,認真問道。這幾日,歐陽明珠太平靜了,愈是這樣,就愈是古怪。

“自然是按丫頭的意思,與隊伍一同前去,歐陽家的十二小姐早已在迎親隊伍裡了。”北堂澤眯著眸,似有幾分審視。

“噢。”羽彤放心地點了點頭,同時眼底也染上一層鬱色。

歐陽明珠到底是她的福,還是她的禍?一切未知。

“丫頭,該走了。”北堂澤的長袖一掀,退步到一旁,微微躬身。

勝男和亦瑤已幫羽彤蓋上了紅蓋頭,牽著一身紅豔的女子緩緩邁出了廳門,身後,斬龍勒了勒背刀的紫帶,亦隨同而出。

大門口,相送的是羽彤名下大小商鋪的掌櫃,“天上人間”亦交給了徐福打理,此嫁雖嫁,但燕京城的生意不可不在。

為了日後,她必須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門外是浩浩蕩蕩的壯觀隊伍,亦瑤和勝男扶著羽彤入了鎦金車輦,上輦前的一刻,一陣狂風吹來,衣服上的流珠環佩撞得叮叮咚咚,動聽悅耳,亦掀起了她的紅蓋頭,不經意地掃一眼不遠的地方,車隊裡有一輛小輦,輦上掛了幾許紅綢,輦外候著一個小丫頭,看著眼熟,應該是歐陽明珠身邊的婢女小翠。難道這便是歐陽明珠的車輦,與之相差太遠。

厚此薄彼,北堂澤這麼做似乎有欠妥當。羽彤轉眸看一眼北堂澤,他也正望著她,“這是南宮小弟的吩咐。”他回了一句,似乎看出女子的心思。

“丫頭,坐好,該起程了。”北堂澤投給羽彤一個笑意滿滿的眼神,已然轉身前朝走去,那裡洛凡已牽來一匹高頭大馬。只瞧他衣袂一揮,翻身上馬,瀟灑極了。

車轆轤的聲音響起,車隊開始起程了,蜿蜒百米,氣勢壯觀,自然歐陽羽彤的嫁妝裡,除了南宮的聘禮,還有她自己為自己準備的。擁有半個燕京城商鋪,珠寶首飾自然不在話下,再怎麼著也不能比遼王的差,一禮還一禮,她做事一向如此。

寬闊的車廂裡,有榻、有座、有幾。

羽彤端坐於鋪著金絲毯的軟榻上,紅蓋頭已被她揭了去,頭上鳳冠沉沉,金珠隨著車輦的晃動撞擊出美妙的聲音。

“小姐,亦瑤就是想不明白,為何要叫十二小姐同行,小姐太大度了。”亦瑤開始發起牢騷。

“亦瑤,跟在本小姐身邊這麼久了,你還不瞭解我?”羽彤看著亦瑤,無奈地搖頭。

“亦瑤知道小姐擔心什麼,怕遼王怠慢了京城第一才女,皇上要找藉口怪罪是不是?可是情愛都是自私的。”亦瑤厥著嘴,滿臉的不服。

“到時候明珠小姐不像小姐想象的這般好,跟小姐爭寵怎麼辦?”勝男亦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是嗎?”羽彤抿唇淡笑,“爭來的,我可不喜歡。”

“那小姐要的是什麼?”亦瑤追問。

“我要的是獨立,是自主,沒有男人照樣可以活得很好。”羽彤的眉角飛揚,藉著車窗的縫隙,看到了外面的藍天白雲,眼裡的光華燦爛愈是襯著她動人美麗,視線再收回的時候,落到車廂一角,看到了那把飛星劍。

好一把古劍,大氣磅礴,如此之物,名貴至極,爹爹為何要送給她做嫁妝?示意亦瑤取了過來,抱於懷裡,覺得沉甸甸的,忍不住拔劍出鞘,劍出鞘,一抹刺眼的光芒襲來,好一把鋒利的寶劍,明亮如玉,吹毛斷髮。再近一瞧,離劍柄較近的地方刻一行文字,字型古怪,不像東楚的文字。

“小姐,這把西郎劍真好。”勝男湊了過來,滿臉喜色。

“西郎劍?”羽彤微微一愕。

“上面寫著‘西郎’二字。”勝男指了靠近劍柄的地方。

“勝男,確定這是西郎文字?”羽彤將寶劍遞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