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抹興味:“嘖嘖嘖,小丫頭,夠狠的啊!”

“拜姨母所賜,”慕清妍淡淡的道,“你與我母一奶同胞,我身體裡有一半的血液和你是相同的,雖然不及您涼薄,但我也從未承認過自己是什麼好人,敢於傷害我在意的人,我不介意親下殺手!”

段隨雲垂目不語,遠遠綴在後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湘夫人雖然筋脈被截斷,武功不能施展,但行走起來還是如扶風擺柳,婀娜多姿,而且她身子輕盈,走路極快。

洛攸寧負手在後面跟隨,意態瀟灑閒適。

歐競天攜著慕清妍走在其後,他們後面便是段隨雲了,段隨雲之後才是歐競天帶來的一百暗衛,瓊瑤宮中段隨雲的手下和鬼蜮中人都凝立不動,彷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湘夫人白衣飄飄,翩然走進百禽園,院中各色寶石雕琢的各類飛禽依舊在陽光下光彩奪目。洛攸寧在那些飛禽上掃了一眼,衣袖一揮,一股無形的風掃過去,栩栩如生的百禽立刻化為烏有,若非地面上鋪了厚厚一層色彩豔麗的寶石碎末,直教人懷疑方才看到的美麗雕像都是幻覺。

慕清妍卻已在寶石粉末中看到數點閃爍著詭異光芒的利刃和暗器,當然那些東西也已毀了,只不過還勉強保持著原型而已。

段隨雲眸子又是一縮。這一招“毀天滅地”他以前也曾見洛攸寧施展過,當年他苦求了多日,洛攸寧也不曾吐口要傳授給他。

歐競天在慕清妍耳邊輕輕讚道:“岳父功力非凡,這一招舉重若輕,若是換做我,只怕還要二十年苦功才能做得到,卻未必能像他這般將想毀的毀了想留的留下。”

慕清妍抿唇一笑,心中充滿了驕傲和對父親的崇敬。

湘夫人卻冷冷一哼,她本打算在這裡扳回一局,卻不料從未來過這裡的洛攸寧只是用眼睛輕輕一搭便已發覺了所有佈置,知道不能盡數破解乾脆動用蠻力毀滅。

“請吧,”腰肢款款擺動,湘夫人已經來到殿門口,殿門左右守衛的披甲武士齊齊躬身施禮,她略一擺手,武士退下,迎上來一隊妙齡宮女,宮女簇擁中又一個翩翩少年,傅粉塗朱,唇紅齒白,見她來了笑得如花綻放,她將身子軟軟靠近那少年郎懷中,呢噥道,“哎呀,好累!”

“奴來替夫人揉肩。”少年郎聲音軟糯,果真替湘夫人開始揉捏肩膀,有些畏怯的偷偷瞄了洛攸寧等人一眼,低低問道:“夫人,他們都是什麼人?怎的這樣……嚇煞人了!”

歐競天抖了抖,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面容不改,眼眸中卻又多了幾分警惕,他素來看不起自甘下賤的小倌,但以他對鬼蜮詭計多端的瞭解,若無特別用處,湘夫人怎會明目張膽與一個男寵當中親熱?抬眼去看洛攸寧,卻見洛攸寧雖然負手閒閒而立,卻全身真氣流轉,沒有空門。

慕清妍蹙眉,別過臉去。這樣一個人!她真以和這種人流著相同的血為恥!

段隨雲遠遠站著,忽略他陰鷙的五官,仍舊是淡雅如竹的一個人。

半晌,湘夫人推開那少年,問道:“我那好姐姐今日可還好麼?我帶著她的老相好兒來看她了。”

少年嬌笑,手中一方玫瑰紅的手帕香氣襲人:“好得很呢!有奴伺候,夫人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您既然要見,那麼奴來帶路。”

洛攸寧淡淡瞥了那少年一眼:“年輕人自甘墮落已給先人蒙羞,再這般使用下三濫的毒術,便更加令人不齒了。”

那少年狠狠瞪了他一眼,這男子雖然上了幾歲年紀,但不難看出年輕之時的絕代風華,便是現在看起來仍舊令人稱羨。他後面那男子雖然線條稍顯冷硬,但凜然如天神一般,細看起來眉目也俊逸非凡,那通身的氣派更是令人難以企及,這才是真男兒吧?再往後,段隨雲是早已見過的,不過每見一次都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