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叫屈。”

淑寧咬咬唇,道:“記得那年我們從奉天回京,陳姨娘還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麼人就變得這麼厲害呢?”佟氏道:“可不是?陳姨娘年輕時極溫柔和順,自從那年你大姐姐出事,後來又被送走,她就總是在哭,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你與你大姐姐一貫交好,多去看看她吧,讓她看開些。”

淑寧應了是。丫頭們端了飯菜來,母女二人對坐吃飯不提。下午淑寧過去看芳寧,只見她一人坐在窗前,望著一瓶半謝的白玫瑰發呆,眼中隱隱有淚光。淑寧心中難過,便默默地走過去陪她坐著。過了好一會兒,芳寧才轉過頭來,勉強笑了笑,問:“你已聽說了吧?”淑寧點點頭,輕聲道:“別想太多了,自己放寬心要緊。”芳寧苦笑:“不然還能怎麼辦呢?我現在真想回保定去,或者到水月庵裡也行,雖然日子苦些,卻是真正的清靜。”

淑寧張了張口,到底還是沒說出什麼來,只是默默地陪著芳寧靜坐,直到傍晚時丫環來催她回去,方才離開。

淑寧一路走著,心情十分沉重。芳寧本已放寬了心情,又漸漸堅強起來,面對婚姻大事,也能大膽說出自己的想法了,沒想到親生母親居然會給予她重重一擊,讓她重新消沉下去。

走到一叢黃玫瑰旁,淑寧突然停住了腳步。剛才芳寧說想回保定或水月庵去,其實她只是想離開這個令人感到壓抑的地方吧?那麼…

淑寧快步走回槐院,拉過母親的手問:“額娘,大姐姐這樣不是辦法,不如我們請她回房山別院住上些時日如何?”

佟氏愣了愣,道:“她肯麼?”淑寧忙道:“她方才說想回保定或水月庵去,那還不如跟我們回房山去呢。一天到晚悶在這府裡,怎麼會有開懷那天?倒不如換個環境住著,說不定還能開心些。”

佟氏想了想,覺得可行。她冷眼旁觀幾個侄女,芳寧的性子低調沉穩,倒不失為一個好姑娘,她也不忍心看著這苦命的孩子再消沉下去。於是她便笑著對女兒說:“我晚上去問你大伯母,若她同意,咱們就把你大姐姐請回去吧。”

淑寧大喜。

一三一、失蹤

那拉氏聽了佟氏的提議,很是猶豫。她回府後已經知道了午前發生的事,並懲罰了那兩個趁她不在就作反的妾室,但自己院裡人的糾紛居然是妯娌幫著彈壓下去的,讓她覺得十分丟臉,此時若答應了,豈不是再次證明自己無能麼?

但從另一方面來看,她要獨力打理整個府第,已經很吃力了,況且還有個親生女兒要管教,實在是沒有精力再去照顧一個庶女。而芳寧的情形,的確不太適合放任下去,送到保定莊子去,卻擔心沒有長輩照管,但水月庵又太過清冷,萬一真讓姑娘修成個姑子可怎麼辦?她還要臉面呢。

權衡再三,那拉氏嘆了口氣,同意了這個提議,而且還真心實意地請佟氏多多照顧芳寧,佟氏自然是爽快應了。

那拉氏把芳寧召來,對她說起這件事,見她只是垂首不語,便語重心長地道:“我知道你心裡其實更願意去保定或水月庵,但你也得體貼家裡人的想法。保定那邊雖有管事僕役,卻連個可以照顧指導你的親人長輩都沒有,而水月庵那裡,也著實太過清冷了,不是年輕姑娘家該去的地方。你三叔三嬸家的別院,聽說也是好山好水,又清靜,你到了那裡,有長輩看顧,又有姐妹作伴,家裡人都能放心。你就去了吧。”

芳寧低低應了一聲,但心裡卻仍有些悶悶的,到了姐妹們跟前,雖然嘴上謝了淑寧,但淑寧卻看出她其實不太有興趣。婉寧在一旁道:“大姐,你開心些吧。能到有山有水的地方去住,真是再好不過了。我也想去散心啊。”芳寧勉強笑笑,開啟一本佛經。又唸了起來。

淑寧先是被婉寧的話雷了一下,後來看到那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