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記入宗譜的側福晉。這可是宮裡太皇太后親自賜的婚。比你那個姐姐都強多了,你?哪兒涼快滾哪兒去吧!”

說罷也不看那人大受刺激軟倒在地的樣子,甩甩手邁回大門裡去了,幾個家人呼喝著趕走近處圍觀的人,都大聲嘲笑著那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的軟骨頭樣,推攘著將他趕到大街上。

淑寧瞧瞧周圍,拉了拉周茵蘭的袖子,她會意,悄悄帶了其他人穿過旁邊的小巷子,來到另一邊的大街上,找了家豆漿鋪子,坐下來叫了幾碗豆漿。

淑寧見周茵蘭有些悶悶不樂,就問她怎麼了。周茵蘭感嘆道:“平日見肅姐姐那般性子張揚、我行我素的模樣,可惜如今要嫁入權貴之家,只怕日子要難過了。”淑寧明白她的意思,也沉默起來。纓兒聽不懂,就問道:“姑娘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嫁給那樣高貴的人物,不好麼?聽人說那位世子爺也是一表人材,前途光明呢。”

周茵蘭沉默不語,淑寧替她解釋道:“王府門第雖高,規矩也大,京城裡也比不得我們奉天城自由,只怕肅家姐姐嫁過去後,會被王府規矩束縛。她在我們這裡,從來就是說一不二的主,看在她父母和外祖家的面子上,誰不讓她三分?可京裡貴人多得是,她又不是正室,只怕會受委屈呢。”

周茵蘭嘆了口氣:“就算知道嫁過去不快活,她還能做什麼?從來女子就無法為自己的命運做主,何況她的婚事還是皇家旨意?如今我們看她還是這般神采飛楊,不知日後再見時,她還能不能保有這份光彩?”

淑寧被她說得心情沉重起來。她雖然不願多想,但也知道以自己的家世,到了十三歲就要參加選秀,到時的命運如何,仍未可知。如果被選入宮,不論是當女官苦熬到二十五歲,天天過著心驚膽戰的日子,還是被皇帝封作後宮,寂廖地度過一生,都不是她想要的結局;而如果幸運些,配了皇子或宗室子弟,自然會好過些,但又要忍受丈夫三妻四妾,還要擔心他會被捲入九龍奪嫡的風波之中死無全屍,這也不是什麼好下場;最理想的狀態,是沒被選上,發回自家自行婚配,可到時候要嫁給誰,還是要父母做主,搞不好京中伯爵府裡的祖父母會摻一腳,不管物件如何,政治聯姻利益至上,到時她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不管未來下場如何,這個時代的女人總歸就是命苦罷了,無論是誰,命運都是掌握在別人手中。她雖然受了多年的封建閨秀教養,但骨子裡來自現代根深蒂固的對自由與獨立的執著仍讓她產生了掌控自身命運的渴望。她儘可能地、小心翼翼地悄悄改善著自己與周圍人的生活,但還是不夠。未來的她,是會被這個世界的舊習吞沒,無奈地順從別人的意願,還是會被命運的安排捉弄,面對現實的殘酷撞得頭破血流?

一旁的小桃被這股沉重的氣氛嚇著了,她與纓兒眉來眼去了半天,才猶豫地開了口:“兩位姑娘,時候不早了,你們看…”

淑寧被她提醒了,才醒過神來。周茵蘭抬頭看看天色,果然已近傍晚,笑道:“都是我不好,連累妹妹也心情沮喪,肅姐姐的婚事如何,又與我們什麼相干呢?還是快點回家去吧。”淑寧點點頭,起身付賬,幾個人轉身向外頭走去。

斜後方忽地衝過來一個孩子,好像有人在後面追他似的,他光顧著往後瞧,沒看見路,直往淑寧身上撞過來了。旁人要攔來不及,淑寧差點被他撞倒在地。小桃扶她站穩了,開口就罵:“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怎麼就這樣撞過來了?要是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