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從火雲山山寨下來的時候,腦子裡全是混亂的,是這蛐蛐聲在指引著。而現在,這叫的很歡蛐蛐,卻成了我心頭的魔怔。

都是蛐蛐惹的禍。

你要叫,你就叫大聲點,把她的哭泣給掩下去也是好的,可是你和她此起彼伏的互相呼應,反倒使我自己有些心慌意亂了。

“……衣服我給你拿來了,你換一下,我抱你回營地。”良久,我才說話,說完話,也就站起身子來,說道:“我去外面等你,你換好了叫我一聲。”說完我就朝外面走去了。

過了一會,想著她應該也換好了,我便就走了進去……

可是……我卻見到她手裡拿著那件玫紅色的肚兜正準備穿……

那一刻,我覺得,我臉上的血色全在上湧……

都湧到了腦門上了。

“你進來做什麼?”

她發現我了!

我趕緊就轉過身子去,說道:“我以為你已經換好了,便就進來看看,我不知道你還沒換好,我不是有意的。”

“那你還不趕快出去!”

嬌羞。

我連連賠了不是,趕緊退了出來。等出去了,我才發現我一臉的汗。

都快我,太心急了。

這不,也沒掐時間,就進去,又平白添了幾分尷尬。過會如果要和燿燿說話,應該都不會得她什麼好臉色了……

雖然她對我從未有過什麼好臉色。

等了好一會,這才聽到裡面的她叫了一聲“好了”,我這才走了進去……

燿燿會不會罵我流氓?

我的確流氓了,今晚。

抬眼看去,她已經是重新換好衣裙,不過,卻還是坐在草上,我雖不解,卻還是走上前去,問道:“要回去了嗎?”

“莫成飛,我想,”她抬起頭看著站著的我說道:“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燿燿打算談什麼?

我僵著身子,開始恐懼。

戰場上,長矛刺進胸膛,我沒有皺過一絲眉頭;朝堂上,大臣彈劾,我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因為這些都不是她做的,是別人做的,別人做的,哪裡可以動搖我分毫?

我只怕她;我只懼她;我只愛她。

因為在意。

我什麼都不怕,就是怕她不理我,不要我,不願意見到我……

而如今……

而如今……

我因為藥物強要了她……

她還會再理我嗎?

我咬著牙。

哪個女子,會對一個毀了自己貞潔的男人再有什麼好臉色?不恨他入骨都算是很好的了……

而她!

而她是李燿啊!

一直以來就厭我入骨的李燿。

原先我對她溫聲細語她都在府門口掛個“莫成飛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現今已這般,怕是回了京城,她就真的是要卸了我的職,賜我個五馬分屍了……

不過,我真的不怕。

我就只是怕她恨上了我,從此再也不理會我。

“你……”她開口了。

我心一窒。

她要說什麼?

看著她扁著嘴,我便是被嚇了一下,僵著的身子還在僵著,可卻是趕緊就彎下身子去,拍著她的背,小心安撫,“你要說什麼就說,我……我以後一定不會再這樣了,我、我今晚是被那藥給失了心智,我、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以後?”她聽了卻是尖著嗓子,高聲道:“什麼以後?”

我有點莫名其妙,以後自然是不敢再逾越了啊!

還有什麼『以後』?

看著她的驚慌一聯想,我便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