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席話,把楚兒的心都震碎了。

她哀痛的望著沉睡不醒的冷寒塵,淚撲簌撲簌直落而下,眼中盡是茫然、無助和深深的絕望。

“這怎麼辦?”她心如針錐的說,“怎麼辦?”

“我看少主會不會碰上煞氣了,只要給他辦一辦喜事,這叫沖喜,把病魔給沖掉的。”身旁的一個老女僕按照羽君吩咐裝模作樣建議道。

“怎麼衝法?”楚兒立刻急切的問道。

“就是讓一個女人嫁給他,把他的病沖掉,這比藥還靈,我一位遠房表親就是這樣好的!”

楚兒不疑有它,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現在我到哪找啊,又有誰家的姑娘願意啊?”

“你就可以啊!只要沾沾喜氣,說不定真管用!”羽君藉機催促。

“可我已是佛門中人”

“你可以還俗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楚兒一想,罷了,為了救寒哥哥,即使要她的性命去換,她也肯。於是一咬牙,點了點頭,答應了。

後來她依照羽君的話,脫掉道袍,離開清月庵,回到蘇州的家中,一心一意等著嫁過來。

蘇州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肖家、丁家、花家居然同一天辦喜事,而七年前,肖楚兒、丁羽君已嫁過一次了,就連花家的花亭嫣聽說也已嫁出去了。可今天三人竟然又要選擇同一天出閣,這樣的奇聞,使整個蘇州城這三家的門口人山人海,擠得滴水不漏。

所有楚兒認識的人都被請來,可她仍然為冷寒塵擔心,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亭嫣一大早就偷溜過來看她,當她看見楚兒愁雲密佈的臉,心裡笑翻了天,真的想看看洞房花燭時,她發現眾人擺她一道時,她會是什麼模樣。

但她仍是裝裝樣子,安慰了她一下。

終於,在數十盞喜燈隊的帶領下,冷寒塵、卓易凡和淳于風三個人各領著一頂紅花轎和迎親隊伍的鑼鼓隊、聘禮隊,到了蘇州,各自帶走了今生的新娘。

楚兒心事沉重的拜了天地,忙完一連串冗長的儀式,終於送入洞房了。

“少爺,快掀開新娘的紅頭蓋,夜已深了,也好喝交杯酒,早早入洞房啊!”說話的是卓家的丫環。

“好的,你先下去吧!”冷寒塵低聲吩咐道。

那個丫環剛下去,他用棒挑開了頭蓋,冷寒塵見到了朝思暮想的楚兒。

兩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楚兒一躍而起,指責道:“你騙我,你根本沒病得那麼嚴重!”

“我沒騙你,是她們合謀騙你的!”他申辨道。

“可是我很擔心,你知道嗎?”說著,她的眼眶竟湧出了行熱淚。

“楚兒,不要這樣!”冷寒塵驚慌失措的把她摟住。

“你去死吧!”楚兒使勁一推,竟把冷寒塵推倒在地,還雙手叉腰,幸災樂禍地說:“活該!”

冷寒塵笑了笑,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突然旋身到楚兒的後面,封住了她的穴道。

“冷寒塵,你這個騙子,快解開我的穴道,”楚兒大叫大嚷。

驀然,冷寒塵的臉色極為古怪,他出手極快,開啟了房門,竟然倒了一地人。花亭嫣夫婦、丁羽君夫婦,肖無極夫婦,還有明一,小孟真,一大幹僕人。

花亭嫣極其尷尬的站起來撲撲身上的土,厚眷臉皮說:“我很擔心,怕你欺負我們楚兒,也怕楚兒欺負你,所以我們就站在門外了。”

“你們給我記住,再站在門外,後果自負,”楚兒雖穴道被封,但嘴還管用,出言威脅道。眾人看到她的怒意,真的嚇跑了,而被這一攪和,冷寒塵也樂得輕鬆,不再要擔心嬌妻的怨氣了。

“楚兒,我會好好待你一生一世!”他神色莊重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