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

他微微一笑,“那倒也是。”

“所以,”她看著一身紫綢長袍的他,氣色雖不佳,但他的俊美卻不減絲毫,“你 剛剛說的‘恐怕不行',是指我一定得去奉茶?”

“沒錯,額娘和我的弟妹,都已在前廳等著。”

她嘆了一聲,“一定得去嗎?”

“這是習俗。”

“那新郎官沒有和新娘子洞房也算習俗?”她故意說反話。

他臉色一凝,“你一早就想和我算帳?”

“哪敢?”她撇撇嘴角。

他走到她身旁坐下,“我以為我們昨天將話講得很清楚了。”

“是啊。”對他的接近,她沒來由的感到厭惡,怎麼著?還以為自己想通了,其實 還是很在意他愛別人。

“那就請你別擺這副臉孔。”他冷睨著她。

她撇撇嘴角,“我也不敢擺,畢竟我對家裡的貢獻只有錢,我的嫁妝又還沒送來, 我這會兒可是什麼也不是,哪敢擺臉孔?”

她真的不想這樣嘲諷他,可不知怎麼的,這話愈說愈酸。

他的臉色也愈來愈難看,“如果你硬要如此冷嘲熱諷,我也沒法子,我先出去,讓 你更衣。”語畢,他轉身就走。

她忍不住在他身後做一個大鬼臉,發洩一下內心的怨懟。

差勁鬼,幹什麼那麼早戳破她的美夢?唉,老天爺,她昨晚睡前是怎麼想的?

君子有成人之美?

好象是這句詞,橫刀奪愛是差勁的,雖然她對他一見鍾情,但他已有相戀多年的愛 人,她這個虛有其名的福晉還是閃遠一點吧!

第六章

唉,累啊!

錢含韻一身大紅旗裝出現在羅爾烈的眼前,她對頭上的髮髻抱怨連連,雖然美,但 這頂絹制大花髮髻太重了,腳下又是高底旗鞋,若不是她輕功了得,走路不跌倒才怪!

羅爾烈面對如此美麗佳人,不得不將驚豔的目光移往身後的牡丹花叢,待將目光斂 下後,才移回她身上。

她搖搖頭,凝視一身銀白綴紅錦袍的羅爾烈,他看起來比她輕鬆多了,“我真的得 戴這個‘高如牌樓'的髮髻?”

他濃眉一皺,“有問題嗎?”

“是沒什麼問題,只是對一個頭昏腦脹的新嫁娘而言,戴這個東西實在累人!”她 喟嘆一聲。

他瞥向她身後的彩眉,彩眉也已換上府裡丫環的旗裝,頭上也帶了高髻,“你的丫 環看起來挺適應的。”

“那當然,彩眉是最刻苦耐勞型的,叫她頭上頂一桶水也沒問題。”

彩眉連忙點頭,她以前在錢府就這樣頂過水。

羅爾烈睇著錢含韻,她的神色複雜,讓人猜不透她心裡在想什麼。

他輕嘆一聲,“我們該到正廳去了。”

“是啊!”她抿抿唇,天知道她有多麼不甘願去奉什麼鬼茶。

羅爾烈再瞥她一眼,轉身朝正廳走去。

錢含韻吐一口長氣,在彩眉的攙扶下,一步步的跟在他身後。

走了老半天的路,錢含韻眼尖的注意到晚上看起來還豪華氣派的王府,早上一看可 看出一些端倪來,有些牆面剝落,小丫環的衣服也嫌舊了點,不過-看起來還是古色 古香,和她家的“金光閃閃”有頗大的落差。

羅爾烈特意放慢腳步讓她打量日後的居住環境,一面也以眼尾餘光觀察她的神情變 化。

看來他昨夜的坦誠不諱沒有造成她太多的困擾,只是不知怎麼的,對她如此的不 計較,他為沒有感到一絲心喜。

思緒間,他步入正廳,額娘、弟弟及雨蓮都已在座,惟獨不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