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適合躲藏,相對安全一些的地方。

其實如果只用肉眼來看的話,這十方大陣中什麼地方都很安全,可殷飛和潘吼兩人現在卻沒有半點僥倖心理,因為就在剛剛,他們還有幸目睹了一位內門弟子被突然出現的巨大石盤碾成粉末。而僅僅在片刻之前,那位弟子還邊跑邊親切的和他們打著招呼,當時那地方的確是一片祥和,鳥兒還在樹梢上歌唱著幸福生活,卻在轉眼之間就變為血肉磨坊。

就算之前古河老人不告訴殷飛,他也知道這裡已經不再是四方陣,而是莫名其妙出現的十方大陣了,因為四方陣連他都能帶著玩耍的心態混上一陣,可在眼前的陣法中,內門弟子照樣如同螻蟻一般說沒就沒。聞名不如見面,無論是殷飛還是潘吼,都曾經聽說過十方大陣的威力,可任誰都沒想到會有這麼恐怖,天亮時多少還有些時間反應,若是等到天色變暗,那才真是處處兇險。

可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兩人剛從那個石盤出沒的地方逃走,樹叢中撲哧撲哧飛來幾根長矛,潘吼一個躲閃不及,當時便被戳了個透心涼。那長矛來勢兇猛、去勢極大,饒是潘吼百十來斤的漢子,又有一身不俗修為,整個人也還是被牢牢地釘在了樹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殷飛正在前方開路,猛聽身後一陣慘叫,忙回過頭看,只見潘吼已呈大字型出現在三丈開外的古樹幹上,四隻靈獸這會兒正圍在身邊想辦法搭救。

兩人這一路殺來,早已成為生死之交,殷飛自然不可能撒手不管,也顧不得這裡兇險莫測,反過頭便衝了回去,手剛剛觸碰到戳在潘吼肩頭的矛杆,便覺得身側惡風突起,對面潘吼的臉色也是大變,叫道:“殷師弟快躲開,有人偷襲!”

殷飛知道不對,急忙往邊上躲閃,卻還是晚了一步,一柄二十餘寸、薄如蟬翼的短劍飛快戳進他的腰眼,鮮血順著短劍上的槽口便炸了出去。

崔百歲!殷飛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誰動手,插在腰間的那柄短劍已經說明了對方的身份,再加上隨後響起的那聲‘小賊受死’,更是將對頭的來路展現的一清二楚,只是沒想到這廝運氣不錯,在十方大陣中這麼長時間,居然沒有被那些機關搞死,還有本事追到這裡來。

“小賊,別以為這陣勢有了變化,我便找不到你了,你家崔爺鼻子靈光著呢,早就聞出了味道。”崔百歲很是得意的摸了摸鼻子道:“這次看你還往哪裡走,今日非將你剁零碎了不可!”

“崔百歲,你幹什麼?”被釘在樹上的潘吼不顧身上落下的涓涓鮮血,大聲叱道:“殷飛是我兄弟,你若動他一根汗毛,我絕不會輕饒了你!”

“呦,潘師兄也在啊,若是在門中之時,我自然是俯首聽命,可現如今在這個地方,那可由不得你了。”崔百歲獰笑道:“我知道有長老們在用山河鏡往裡面看,肯定是不敢對潘師兄您下手的,可我殺個外門弟子,恐怕也沒人能說什麼吧,最多不就是關我幾個月緊閉而已,我老崔還受得起,等這事兒完了,我再當面給潘師兄賠禮道歉。”

潘吼臉上的憤怒程度不斷增加,眼角卻是不斷往殷飛那邊瞟去,但見那廝負傷之後果斷後撤,之後似乎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什麼東西,正在偷偷摸摸的私下運作,忙又鼓起精神來大罵崔百歲,好在他也知道對方絕對不敢動他,不必擔心生命安全,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這潘吼平日裡接人待物很是謙和,崔百歲也曾和他照過幾面,知道這是個可欺以方的謙謙君子,這才顯得有些肆無忌憚,誰知道就這麼一位君子,不過和殷飛混了不長的時間,竟然變得如此粗暴起來,這小賊的頑劣程度由此可見一斑,若是現在不殺掉他,將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栽到他手上。

想通這點,崔百歲也不再搭理潘吼,抽出身上薄鐵長劍,左手在空中虛劃幾下,捻出一道靈劍訣,威勢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