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去,也只是唉聲嘆氣。”

慕梓煙聽得卻覺得溫暖無比,其實她知道,自己前世十歲之前過得很快樂,很幸福,也許是太幸福了,以至於十歲之後遇到了種種的磨難,她都不敢去想那十年的快樂,生怕自己撐不住而就此倒下,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才將所有的活下去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冷寒峰的身上。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如今聽著慕凌睿如此說,反倒沒有了往日的害怕與疼痛,而是滿滿的幸福。

“你啊,小時候當真是無法無天的很。”慕凌睿接著說道,“我記得還有一次,你為了捉弄我,趁著我沐浴的時候,偷偷地抓了一隻老鼠放在了我的枕頭底下。”

“啊?”慕梓煙這下愣住了,“我為何要抓老鼠呢?”

“你說我與你是蛇鼠一窩。”慕凌睿幽幽地嘆了口氣,“也不知你當時是如何想的,竟然能夠將蛇鼠一窩如此解釋。”

“看來我做了不少壞事兒。”慕梓煙忍俊不禁道。

“恩。”慕凌睿點頭道,“大哥沒有同你說嗎?”

“哥哥倒是說過一些。”慕梓煙接著說道,“只是我多數記不得了。”

“改日倒是可以開個聲討大會,專門說說你兒時的趣事兒。”慕凌睿笑著說道。

“我看還是算了。”慕梓煙想著便覺得頭皮發麻,到時候說不定將她的老底都能翻出來。

“不過想起那段時日,反倒覺得是最開心的日子。”慕凌睿淺笑著說道,“自從祖父去世之後,入了這侯府,這日子過得便不像在老宅裡頭舒坦開懷了。”

“是啊。”慕梓煙淡淡地說道,“大家都有了各自的心思與算計,也都有了疏離。”

“如今不是挺好的?”慕凌睿看著慕梓煙說道,“妹妹,經歷了這些磨難之後,我們兄妹還能如此坐在一起說起兒時的事情,也是一件不易的事。”

“恩。”慕梓煙點頭道,是啊,回頭想想,該死的人都死了,該走的也都走了,留下的更應該好好地珍惜才是。

“三妹妹的屍體?”慕凌睿看著她說道。

“崔家是不會收的。”慕梓煙很清楚崔侯夫人,怕是恨透了慕梓靜,又怎麼可能為她收屍呢?

慕凌睿接著說道,“我私下已經讓人收斂了她的屍體,與三嬸葬在了一處。”

“二哥有心了。”慕梓煙低聲道。

“妹妹,這些年來倒是苦了你。”這是慕凌睿壓在心底最想說的話。

慕梓煙杏眸微動,溢滿了笑意,看著慕凌睿,只想著這些年來發生之事,她是動過殺了他的念頭的,可是最後終究是放手了,而慕凌睿也有過,他卻是不忍,也許在每次下狠手的時候,想起了兒時的過往,故而下不了狠手。

如今,他們能夠如此面對面的開誠佈公,是何等的不易。

每個人的內心都會有一根不能碰觸的弦,是柔軟,是狠心,只在你面對的人是親人,還是仇人。

她的內心也有,而且比任何人來得都激烈,因為她失去過,懂得那種無望的痛楚,也懂得失去之後的痛苦,所以她明白,在慕凌睿的心裡,他從來不曾有過置她與死地的心思,即便是當初聯合明安郡主害她,也從未想過要她的性命。

而慕梓煙知道,他們都記得她的兒時,而她卻在歷經鉛華之後早已忘卻,他們守著那兒時的純粹,而她卻是在用千年的孤寂來守護著這來之不易的溫暖。

“二哥,我一點都不苦。”慕梓煙覺得這些比起前世所遭受的磨難,根本算不得什麼,誰又能明白她當時的絕望與痛苦?又有誰能夠如同她那般經歷過千年的磨礪呢?那種觸及不到溫暖的痛楚,那種遊走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的無望?

她重生了,她要報仇,可是她想好好地享受這一世的自在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