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兮兮的往裡頭瞧,臉上都帶著惶恐不安的神色。

四個少女都生得圓潤軟甜,滴溜溜的黑眼珠,配上粉嫩嫩的臉兒,讓人看了就想捏一把。

她們是劉廣的女兒,一胎四胞的姐妹,因為生得極為相似,又打扮得一模一樣,同樣的丫鬟髻、同樣的輕暖綢衣、金繡花鞋,別說是其他人了,就連她們的爹爹都難以分辨。

“怎麼樣?怎麼樣?”劉甲兒問,胖軟的身子直往窗臺上擠。

“少主沒說話。”劉乙兒小聲報告。

“該不會真的要我們去嫁那個——那個——”劉丙兒甚至不敢說出那個男人的名號,光只是想到他,就伯得瑟縮不已。

靠在最左邊的劉丁兒,伸出小手,輕拍姐姐的肩頭。“別擔心,少主一定會有辦法的。”

想起自個兒的少主,四姐妹頓時湧現無窮希望,晶亮的眼兒全轉向書齋內,望向倚坐在黑硯石桌後,那個面目俊雅的白衣男子。

她們的少主,可是航運首富的獨子嚴耀玉,放眼天下,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但富可敵國,兼而機深詭譎。她們從小到大,還不曾見過有什麼人、什麼事,能難得倒嚴耀玉的!

看,少主要開口了!只要他一開口,她們就有救了——

“沒辦法。”嚴耀玉慢條斯理的宣佈。

啊?!

此話一出,擠在視窗的甲乙丙丁全呆了。

趴跪在桌前的劉廣,更是嚇得下巴都快掉了。他連忙掏掏耳朵,趕緊又問了一次。

“少主,您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沒辦法。”嚴耀玉言簡意賅,語氣平淡的重複,揮動手中的狼毫筆,繼續批閱帳冊。

不會吧,少主……少主不是無所不能嗎?

劉廣挪動龐大的身軀,急忙往桌前湊,把胖臉貼在帳冊上,想引起嚴耀玉的注意。“可是,來龍去脈您不是都問清楚了嗎?既然如此——”

“就因為問清楚了,我才會告訴你,這件事情我無能為力。”嚴耀玉擱下筆,淡淡的答道。

昨日劉廣衝進書齋,又抖又哭的求他作主,幾刻之後,那些失蹤小廝與護衛們,也你攙我扶的爬回嚴家大宅。

護衛們誠惶誠恐的報告,說是遇上了一隊蒙面大漢攔路奇襲,把他們敲昏,綁在離官道幾里外的樹林裡,這才會跟劉廣分開,沒能護送大掌櫃回府。

這麼明顯的計謀攤在眼前,嚴耀玉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要你賠償,根本就只是個藉口。你也該看出,雷貫天是有心要你的女兒。”嚴耀玉笑容可掬的提醒。“他既然有心要你的女兒,哪裡還容得任何人阻止?”

那個男人不但固執,而且極有耐心,一旦看中獵物,就絕不放棄。曾為了敉平某次叛亂,率領手下精兵,不分晝夜的緝捕叛軍領袖,一路追進大漠之中。

這樣的男人,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不會將任何阻礙放在眼中。

“少、少主,求求你——”劉廣磕頭如檮蒜,胖腦袋在桌子上撞得砰砰作響。

“那四個丫頭也是您看著長大的,總不能眼睜睜看她們進了虎口——”

嚴耀玉拍拍他的肩。

“別哭了,你想想,你女兒到底是嫁了個將軍,成了將軍夫人呢!就算是由我去挑,只怕都挑不到這麼好的歸宿。”

“但是——但是——他他他——”劉廣抽噎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他會吃人啊!”

關於雷貫天的傳聞不少,其中最為駭人的,是他那異於常人的“偏好”——

他會吃人!

人們都在傳說,雷貫天不但渴飲匈奴血、飢餐胡虜肉,還會拿那些叛軍首領們的腦袋來喀喀喀的猛啃。就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