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陳青竹領著侍女們出了茶館。

她們行至瓦舍的一處戲臺,這是露天公共戲臺。

外鄉來京的戲班子、雜耍團初到京城,為了打響名聲,通常會選擇在瓦舍公共戲臺演出數日。

若是他們表演得精彩,會有人慷慨打賞。

倘若運氣好,演出得了富商、富貴公子哥的喜歡,收到的打賞會更豐厚。

陳青竹被臺上女子婉轉空靈的歌聲吸引,興致勃勃地拉著許昭道:“許妹妹,我們看一出演出再走吧。”

許昭見自己的四個侍女也一臉期待。

在許昭沒回京之前,她們幾乎沒有出過威遠侯府,她們也是第一次來瓦舍,看什麼都覺得新鮮。

許昭見她們如此,道:“我們去看看吧。”

臺上的女子一曲終了,臺下的眾人紛紛拍手叫好。

戲班的人拿出一面銅鑼,在人群中討打賞。

陳青竹和許昭分別給了一兩銀子,她們的侍女各自打賞了五十文錢。

“實在是妙啊!這小姑娘的歌喉堪比柳鶯鶯,假以時日,她肯定能和柳鶯鶯齊名。”

許昭聽著聲音耳熟,好像是衛耀宗的聲音。

許昭回首望去,正是衛耀宗、虞泓文,還有自己的二哥許彥和。

許昭的視線剛好和衛耀宗對上。

衛耀宗伸出右手向許昭揮動著,左手拉住許彥和的衣袖,道:“許妹妹出來逛街,你怎麼沒和她一起?”

許彥和對衛耀宗道:“我本來約了她一起出門,她說她今日有約。她旁邊的女子便是約她的姑娘吧。”

許彥和三人想擠到許昭旁邊,許昭擺了擺手,指了指外面,示意他們走出去說話。

許昭對陳青竹道:\"陳姐姐,我碰到我二哥與他的兩個好友,我帶你去和他們打個招呼。”

許彥和、衛耀宗、虞泓文三人蹲在空地上,見許昭和陳青竹過來,他們站了起來。

許昭向三人介紹道:“這是陳中丞家的姑娘……陳……”

許昭突然想起,時下姑娘的閨名不宜對外男透露,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陳青竹笑了笑,“陳姐姐,你介意我告訴你的名字給他們嗎?”

“我叫陳青竹。”陳青竹大方地說道,“我可不認同女人越是尊貴,越是不能稱呼名字。”

接著,許昭又向陳青竹介紹了許彥和三人。

陳青竹聽後不禁呆愣住了,這三人就是在國子監鬧事,揍了國子監祭酒,然後被退了學的三個紈絝子弟,據傳他們除了臉一無是處。

不得不說,他們的臉確實長得都不錯。

她僵硬地笑道:“百聞不如一見,久仰三位大名。”

衛耀宗沒心沒肺,笑嘻嘻地問道:“我們三個在貴女之中也如此有名啊,你們私下聚會是不是會討論我們三人貌比潘安?”

陳青竹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們並不欣賞不學無術,徒有其表的紈絝子弟。

“彥和哥哥,你們逛街怎麼不叫上我呢?”

陳舒雨打扮得猶如一隻花蝴蝶,提起裙子歡快地跑了出來。

她看見許昭後,也向許昭熱情地打招呼,“許妹妹,你也在啊。”

至於陳青竹,她高傲地抬起下巴,不屑地輕哼了一聲,直直地站在了陳青竹面前,想要隔開陳青竹和許彥和。

除了許昭外,她可不想看到許彥和身邊有其他女子。

可惜她身高比陳青竹矮了一個頭,於是努力踮起腳尖試圖完全遮擋住陳青竹。

陳青竹見陳舒雨如此無禮,眉頭微皺,伸手推開了陳舒雨,“陳舒雨,你想做什麼?”

陳舒雨被陳青竹推開,眼中滿是惱怒,氣呼呼道:“陳青竹,你敢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