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我們進去的時候她正坐在長公主懷中,這是嬰靈,身上有極其濃厚的怨氣,魂體有紅色血氣,害死過人命。”許昭神色有些凝重道,“長公主應當是自己日日用鮮血供養,方能看到她。”

平陽長公主頭頂並沒有太極華蓋之氣,也不是這嬰靈的親生母親,能見到這嬰靈,唯一可能就是用自己的鮮血供養它。

“昭昭妹妹,求你收了這小鬼。”

“你是不是有個同母異父的姐姐,生下來便死了。”

許昭觀平陽長公主的面相,二婚之相,與前夫緣分淺,命中有二子二女,但長女夭折。

“你如何知道的?”虞泓文驚訝道,“我母親頭胎生下了個女孩,生出來沒幾日便夭折了。若這嬰靈是那個女嬰的話,那難辦了,我娘不會願意送走她。”

平陽長公主是二嫁給虞泓文的父親虞仕南。

她因崇拜崔老太君,十七歲披甲上了戰場,戍邊時與一個將軍相識相知。

在二十一歲時,凱旋歸朝,求先皇賜婚嫁給了這個將軍,但婚後不到半年,那將軍重返戰場,不幸戰死於沙場。

那時長公主已有八個月的身孕,聽聞訊息後,動了胎氣,早產生下個女嬰,但那女嬰生下來體弱,沒幾日便夭折了。

京中有人傳言,平陽長公主上過戰場,殺過人,剋夫克子。

長公主竟真的信了,自此,不再上戰場,並一心信佛,在天寧寺為那將軍和女嬰點了長明燈。

虞仕南是前刑部侍郎之子,比平陽長公主小五歲,頗有些才華。

他十分仰慕平陽長公主,並不信此等傳言,等她出了三年喪期,主動求娶她。

因本朝規定,駙馬不能在朝擔任文官官職,那時虞仕南已考中進士,長公主不想耽誤他的前程,果斷拒絕了。

但虞仕南一片赤誠,足足用了兩年的時間,終於打動了長公主。

“一個害人的鬼怪,直接收了不就完事?”衛耀宗疑惑道。

“不可,若是直接收了這個鬼物,我娘肯定會瘋掉的。”

虞泓文兄妹三人,包括虞仕南都知道那將軍在長公主心裡的分量,那女嬰更是長公主不可言說之痛。

許昭道:“嬰靈容易收服,但長公主肯定相信那嬰靈是她的女兒,如果她不同意,事情會有些棘手。”

接著,她從小挎包掏出一枚平安符,道:“這枚平安符賣你一百文,可以保你不受鬼邪陰氣影響,可阻擋一次意外之災。”

“我要二十枚。”

“昭昭妹妹,我也要買,我要買一百枚。”衛耀宗趕忙道。

許昭道:“一個人最多買十枚。”

衛耀宗聞言有些失望,“十枚便十枚吧。”

“二哥,這枚你貼身帶著,不用付錢,你臉上浮現了一絲黴運,放身上保平安。”

許彥和笑道:“有個有本事的妹妹就是好啊,都不用花錢。”

衛耀宗對許彥和的炫耀翻了個白眼,這符紙一枚才賣一百文,這點錢,撒在地上,他們都不會去撿。

隨即又想到,彥和的妹子便是他的妹子,他也跟著沾光。

許昭轉頭對虞泓文道:“虞大哥,先去看看你妹妹的情況吧?”

因衛耀宗、許彥和是外男,不便帶進女眷的臥房,虞泓文道:“你們在此等候,我先帶昭昭妹妹過去看念悠。”

念悠便是虞泓文妹妹的閨名。

一個丫鬟對臥在床上的虞念悠道:“郡主,二爺帶了威遠侯府的姑娘過來看您了。”

虞念悠去歲及笄之禮時,貞慶帝冊封她為無憂郡主。

“我不認得威遠侯府的姑娘,二哥怎麼帶她來看我呢?”虞念悠的聲音氣若游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