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咧嘴得十分好笑。翠雨一樂,咯兒咯兒地笑得花枝亂顫。

一時又哄了這小丫頭幾句,吳小七趁著翠雨高興,小心翼翼地問道:“翠雨姑娘,聽說林爺就住在老爺所居的梅園裡?”

翠雨點點頭,毫無機心地道:“是的哩!你剛來府裡,大概不曉得……林爺那樣神仙也似的人,就該老爺這樣的人去疼他才好哩!”說著已是一臉嚮往的陶醉模樣。

吳小七臉上陪著笑,心裡卻是忍不住啐了一口,暗暗鄙夷:什麼神仙也似的人,堂堂一個男人居然甘願雌伏於人下,本質裡也就是個賤胚罷了!

對於與林垣的關係,唐青似乎根本就沒有遮掩的意思,唐府裡幾乎人人皆知,都把林垣當做了主母般對待,小心伺候著。任誰也不敢多嘴說一句蜚短流長,一旦被唐青知道有誰亂說話,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唐爺的手段,向來不怎麼溫柔。

所以吳小七雖然對二人的關係不以為然,剛剛知曉的時候甚至頗為震驚,到底在翠雨面前一句話也不敢亂說。

吳小七正待再探問幾句,卻不期然翠雨突然變了臉色,像受了驚的小兔子般瑟縮了一下,劈手就將他手裡提著的食盒奪了過去。

“姑娘……”吳小七莫名其妙,正要說話,卻被翠雨一眼瞪了回去。

“翠雨,又偷懶了不是?”

一道俏麗身影從旁邊的花…徑走了出來,體態窈窕,面容清麗,梳著精緻的雙螺髻,氣質不俗,望了旁邊的吳小七一眼,無奈嘆氣道:“一個三等家奴,怎麼能帶他來這裡……翠雨,你實在是糊塗。”

翠雨早唬得戰戰兢兢的,一句話也不敢說。她貪圖輕快,支使吳小七幫她提食盒,還被初夏姐姐撞見,早就嚇得不行,哪裡還敢出言辯解?

常年在唐青身邊伺候的四個大丫鬟,仲春,初夏,金秋,暮雪中,初夏的心腸是最軟的,這會兒見翠雨嚇得連話都說不出口,也不忍心,於是軟語道:“這一回我就不告訴嬤嬤了,省得你受罰,不過下次不許了,可記得了?”

翠雨如蒙大赦,連連點頭,眼淚都差一點流了出來。

“這是給林爺的吧?把食盒給我……這個小僕役,送他回該去的地方吧。”

初夏接過食盒,口中吩咐幾句,便即嫋嫋婷婷地離開了。

翠雨逃過一劫,總算是鬆了口氣,心裡到底不痛快,對著吳小七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吳小七更是恨得不行,差一點就能知道去梅園的路了,不料卻被人半路堵了回去。心中鬱憤難當,卻也無可奈何,只好跟著翠雨悻悻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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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回到梅園的時候,正好見到初夏提著食盒從屋裡出來,一臉的無可奈何。

“怎麼?小垣又睡著了?”唐青挑眉問道。

見是主人回來了,初夏急忙上前見禮,搖頭道:“林爺最近非常嗜睡,剛剛還吩咐了要吃翡翠羹,結果不等送過來,就又睡著了。”想了想又道:“爺,是不是該請個大夫過來瞧瞧,總這樣睡,也是蹊蹺得很。”

唐青不置可否,只說了一句:“知道了。”又吩咐道:“讓仲春和暮雪過來替我更衣。”

“是,爺。”

換了家常的衣裳,唐青進了臥房,徑直朝床邊走去。

這段時間實在是忙得厲害,正是一年開春時節,需要安排的新一年事務十分繁雜,唐青早出晚歸,分…身乏術,自林垣年節回來之後就一直沒有時間跟他說說話,好好陪陪他。偏巧林垣這一段時間精神不好,唐青就讓他在府裡好好休息,不肯讓林垣再跟著自己。

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