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歌舞已提不起大家的興致。有些交際廣闊的官員,已經激動的談論起一年前,揚州曇花一現的美劍仙。

不多時,夜宴散了。

寢宮中,王貴妃已早早等候在側。朱棣大步進內,氣氛有些壓抑,跟在一旁的太監、侍衛走路都輕手輕腳。劉勝通見到王貴妃,微微舒了口氣,陪著笑道:“奴婢給萬歲更衣。”

朱棣擺手,劉勝通立即知趣的帶著所有人退了出去。王貴妃微笑上前為朱棣脫下長衫,小聲道:“席上見萬歲沒吃多少,不如讓廚房送點宵夜?”

朱棣搖了搖頭,興致不高,“京裡送了些奏摺過來。”說著靠坐榻上。

王貴妃不再說話,遞上一塊熱手巾。朱棣接過,敷到臉上。半晌,王貴妃將一直敷在臉上的手巾拿開,又輕輕為朱棣帶上一隻塞了草藥的眼罩。

“嗯?”朱棣輕嗯了一聲。

王貴妃小聲道:“太醫說,熱敷後再用草藥敷上半刻,能護眼,一會萬歲還要看奏摺。”

又過片刻,王貴妃除下眼罩,朱棣回頭看了一眼,隨口道:“瞻基送的那隻?”

“是啊,雖是民間的東西,但料子透氣、做工也精緻。”王貴妃又細細為朱棣擦臉,去掉那股藥味。

朱棣瞭然的說:“你是想求情?”

王貴妃微笑道:“臣妾本想為太孫求情,後來想了想,萬歲似乎沒罰太孫,只是,太孫非認定自己有錯。”

“哼,瞻基對他倒是情深意重。”朱棣冷笑一聲。

“情深意重。萬歲這個詞用的極好。”王貴妃捂著嘴笑起來。

“難道不是?”朱棣沒好氣的說:“這會,他也去陪跪了。”

“不過呢,按說這賀禮是太孫和郡王二人合送的,若是郡王因此賀禮受罰,那太孫……怕是因為這個,太孫才會陪著郡王跪著了。”王貴妃為二人解釋道。

“朕是因為這個禮嗎?”朱棣終於將怒氣發了出來,坐正身子道:“他還記得自己是什麼身份?不如入了樂籍,當舞伎去!”

王貴妃一驚。萬歲在自家人面前,很少自稱‘朕’。想了想,還是決定求個情,於是輕輕說:“或許,他們是想學綵衣娛親。”

“綵衣娛親?那誰來告訴朕,揚州酒樓裡的那些食客是他什麼親?!還厚顏無恥到收門票!”朱棣怒喝道。

原來是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