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召放下杯子。

老農點點頭,“後屋收拾好了。離除夕也就沒幾天,你不要再跑來跑去,留在這裡更好。這附近的農莊……”老農不說了,含義不明的笑了笑。

不成!此事必須要告之聖上。無論宮中是否早已知道,但如果不說,自己會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江正召也微笑道:“好,天色不早了。”說著站起身,並沒拿那本小冊子,似乎不經意的瞥了眼沈維漢。才走了幾步,就動作緩慢、表情凝滯,突然捂著胸痛苦起來,猛咳了兩聲,站不住了。

“公子!”沈維漢大驚,衝上去將他扶住。

江正召倒在他懷中,無力的說了幾個字,“藥,沒了。”

沈維漢看著他,從他咳嗽起,就知道他是裝的。見江正召做了個‘回城’的嘴形,微一點頭,“公子,您忍忍。府裡有藥,我們馬上回城!”

“等等!”老農先是怔了怔,立即滿是懷疑的盯著江正召,“老夫懂些醫術,讓我看看。”

江正召一驚,看了眼沈維漢。老農已起身,走上前要為江正召搭脈。

沈維漢有意無意的擋了擋,忙道:“公子只要吃過藥,就會好一些。是內傷,老伯會治?”

老農笑道:“這些年,什麼都要會一些。”

怎麼辦?裝到這份上了,總不能立即好了吧?江正召只能捂著胸口,又咳起來,腦子裡飛快的想著辦法。

猛然間,後胸傳來一股大力,似乎一下切斷了與外界的感知。江正召只覺眼前陣陣模糊、渾身無力,竟真的暈倒在沈維漢懷裡。

“公子!”沈維漢緊張的喊了一聲。

老農急忙伸手搭住江正召脈,片刻詫異的盯著江正召,“他受了內傷?”

“太醫院有醫案,若是老伯不信,可以差人去查。但現在必須先回府服藥、休息一日,不然除夕下不了床。”沈維漢半抱著江正召,說完就匆匆離開。

村道上,一輛馬車向蘇州城飛奔。

馬車內,江正召早已醒了,揉著胸口。

“對不起。”沈維漢歉疚的說:“剛才不得已,只能強行阻斷血脈執行,弄暈公子。現在,可能會有些不舒服。”

“我只是想裝一下……”江正召無力的說。好吧,還能怎麼樣?誰會想到宮中內臣竟懂醫。算了,以後再也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