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散去,獨留下李磐,“李先生,派人去應天府查查那位江公子。”

“是。小姐是擔心……?”李磐似是明白張斕的意思。

張斕輕聲道:“蘇州到揚州並不太遠,若真是尋常騙子,又何須說揚州?又何須真在揚州弄一間綢莊?”

李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個騙何氏絲坊的騙子,就說是來自蜀中,我們根本無法查證。”

“還有,”張斕又看向那兩幅織錦,“這兩幅原畫都出自宋人,家中有摹本。我之所以選它們,是因為畫作本身有些趣味,關鍵是並不十分有名,見過原畫的人不會多。這麼做的好處是,就算我們織的不能看,能挑出錯的人也有限。但,按掌櫃所說,他有沒有可能……至少見過摹本?”

李磐一愣,皺起眉,“不懂絲綢,但懂畫……難道真是欽差?”

張斕放下織錦,嘆了口氣,“其實,沒有哪家是經得住細查的,即便是王氏。再說我們還得小心郭家,天知道他們會搞出什麼么蛾子來。”

張斕明白,英國公府的顯赫,首先是因為英國公張輔的軍功。但爹常年帶兵在外、出生入死才拼來的爵位,卻要因大哥張忠殘疾,而無人承繼。其次,還因為聖上,可是聖心難測,誰都不知道會因何讓聖上猜忌。這才是,最讓人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