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倒有幾分道理。”他想了想指著旁邊的小廝,“去,拿點葷油和香油過來。”

“她懂什麼。”薛明白了薛瀲一眼,顯然不相信幼清的話,依舊該怎麼釣就怎麼釣。

幼清無視薛明的反應,指了指亭子左面的空地對薛瀲道:“你的魚線不夠長,又坐的這麼高,去那邊更好些。”她話一落薛瀲探頭朝幼清指著的地方看了看,這動作驚的秋翠一身冷汗。

幼清心裡也嘆氣,薛瀲的年紀也不小了,胡鬧起來跟孩子似的,她繼續循循善誘:“兩人在一起魚都被驚走了,哪裡能釣得到。”

秋翠猛然抬頭看著幼清,眼裡忍不住露出埋怨來。

幼清只當做沒看見,薛明的死活和她有什麼關係。

薛瀲想了又想,正好小廝拿了葷油和香油過來,幼清也不管薛瀲願不願意指揮著小廝將幹蝦和蚯蚓泡在香油裡,又撒了點香餌到湖裡,便對薛瀲道:“我保你一盞茶內能釣到魚。”

“可別吹牛。”薛瀲終於一躍而下走到幼清這邊來,抬著下巴不服氣的道,“要是釣不到我可不饒你。”

幼清不說話用下頜點了點示意薛瀲過去,薛瀲真的乖乖的走過去坐在小腳凳上丟了魚線。

薛明朝薛瀲翻了個白眼,嗤笑道:“三弟聽女人的話,以往我可高看你了。”薛瀲臉色一黑,梗著脖子反駁道,“我怎麼聽女人的話了,她不過一個小丫頭,還算不上女人,哼!”

薛明冷笑了笑,亭子裡外便安靜下來。

秋翠心裡火急火燎的,她沒有想到方表小姐把三少爺勸下來卻不管二少爺了,現在兩個人更是槓上了,這可如何是好穿越之獨守傾心。

幼清站在亭子裡漫不經心的望著薛瀲,心頭卻還在想海上私運的事。

海運一事雖暗著走私者不知繁多,可大周律法明令禁止,一旦被抓住抄家問斬者一概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件事姑父知道不知道?

她心裡搖搖頭,薛鎮揚雖圓滑,可也是知道事有可為不可違,他費盡心機的攀交夏閣老,可見他還是眷戀官場,想透過仕途壯大薛氏門楣,商賈之道不過是他手中的利器,若為了點銀錢就斷了薛氏前程,這筆買賣大概只有作為真正商賈的二老爺薛鎮世能做。

前一世二房雖賠了買賣,可是用她姻緣搭上了錦鄉侯,最後平安度過了難關,以後順風順水名利雙收,這一世她不會再聽二太太的擺佈,那麼二房會怎麼自救呢?

她是提醒姑父還是任由二房胡作非為將來收拾爛攤子?

可是這又關係著薛家的存亡。不過,她即便現在去和姑父說,沒有十足的證據,姑父也不會信她一個小丫頭的話。

幼清望著湖面上被敲的細細碎碎的浮冰,神色微涼……

她按了心思,就聽到薛瀲哎呀一聲叫嚷著:“好大一條魚,還是條青鰱。”他哈哈大笑快速的收著線,小廝笑著過去拿魚簍接住,幾個人嘰嘰喳喳的將魚從鉤子上拿下來,得意的對薛明道,“二哥,你輸了,可別忘了我的孤本!”

幼清低眉去看,就見簍子裡一條三四斤重的大魚正活蹦亂跳的。

綠珠也忍不住驚歎,拉著幼清低聲道:“小姐真厲害,說一盞茶的時間,三表少爺果真釣到了。”

薛明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他自扶欄上一躍而下,居高臨下的望著薛瀲,語氣不善的對身邊的常隨吩咐道:“去,將書拿來給三少爺。”

薛瀲吆喝一聲,高興的只差手舞足蹈。

薛明卻只是冷冷的注視著幼清。

“我們走吧。”幼清看著薛瀲又蹦又跳的忍不住嘆氣,只要他不做危險的事不讓姑母擔心,其它的也就和她沒什麼關係了,她轉身欲走,就看見薛明陰沉著臉站在她身後,幼清眉頭微擰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