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幼清心裡還是不可抑制的緊張起來。

“封神醫,夫人!”江淮朝幼清抱拳,封子寒已經迫不及待的道,“你快說,西苑怎麼樣了,聖上同意平反了沒有?”

幼清也緊張的看著江淮,心在嗓子眼兒跳。

江淮看看封子寒,又看看幼清,重重的點著頭,不迭的點著頭!

“哈哈!”封子寒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立在炕上指著幼清道,“小丫頭,你終於得償所願了,得償所願啦!”他像個孩子一樣喜形於色的在炕上來回的扭著,又忽然停下來看著江淮,道,“不對啊,方明暉雖被舞弊案牽連,可他外放延平是因為倭寇案吧,平反了這件事他還是回不來啊。”

江淮就笑看著他,好像在說,您老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啊。

幼清緊緊的揪著自己的衣襬,手指在輕微的發著抖,她等了多久,她已經不記得了,這樣的訊息她在心裡做過許多次的想象,可是這一刻真正到來時,她竟然覺得有些不真實,好像……

好像踩在棉花上,軟軟的,輕飄飄的,她都快要頭昏目眩的摔下去了。

幼清看著江淮,艱難的笑了笑,道:“老爺呢,還在西苑嗎?”

江淮知道幼清高興,他聽說夫人最大的願望和目標就是平反舞弊案,就是將親家老爺救回來,所以她當初才會和爺搶盧恩充,才會讓路大勇去盧恩充的祖家找盧恩充的手跡,甚至還將盧恩充曾經的先生一直養在莊子裡,等著哪一日能用得上……甚至和爺達成了協議,與爺成親。

“是!”江淮也替幼清高興,“聖上雖同意平反,可還是要吏部核實,當年一共有多少人牽連其中,這些還要查證。所以,屬下估摸著爺要到晚上才能回來了。”

幼清點著頭,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江淮笑著出去,封子寒就拉著幼清的衣袖問道:“你剛才還沒回答我呢,這倭寇案和舞弊案是兩回事!”

“您不知道。”幼清笑著道,“倭寇案之事,父親不過區區一個推官,無權無勢,他被推去頂嘴發配延綏,皆是因為有人在當時的罪名冊上添上了父親的名諱。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以父親的官職和所擔負的責任,他被髮配延綏三年也足以抵消他所有的罪責,他為什麼一直沒有回來,還是因為當年的舞弊案,因為嚴安壓制著,正如當初所有被牽連外放的官員從未得到過升遷和起復一樣,源頭還是在這裡,只要解決了源頭,其它的事情也就不值一提了。”

封子寒點著頭,若有所思:“你說的倒有幾分道理和��歉銎薰苧稀!�

幼清失笑,心裡高興的不得了:“您中午想吃什麼菜,我讓廚房給您做,若是一個人吃酒無趣,就將江泰找來陪你。”

封子寒眉梢都揚了起來,嘿嘿笑著。

中午兩個人一起吃了飯,幼清沒有歇午覺,和封子寒去了小竹林,兩個人比劃商量著要不要在林子裡擺一個石墩,竹子上要不要掛幾頂燈籠……就這麼興高采烈漫無邊際的說了一個下午的話,等天擦著黑的時候,江淮再次回來了。

幼清站在院子裡望著江淮,江淮堆著滿臉的笑意,正要說話,這邊方氏帶著薛思琪進來了:“幼清!”她高興的道,“你聽說了沒有,聖上赦免了你父親了。”她激動的打了個趔趄,還是薛思琪將她扶住才沒有跌倒,幼清聽到方氏的聲音迎了過去,方氏緊緊攥著她的手,語無倫次的道,“幼清,你……你父親他沒事了,沒事了!”

幼清愣住回頭看了看江淮,江淮朝他飛快的點著頭,幼清又去看方氏,方氏也點著頭,道:“是你姑父親口告訴我的,幼清,你所思所想真的如願以償了!”

“姑母!”幼清猛然抱住了方氏,“姑母……”她埋頭在方氏懷裡,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