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也為人樂善嗎?”

“娘娘!趙大人……趙大人他都五十有三了!”

“這不就得了,你還不是看中人家穆南年輕英俊,旁的都是假的。”盈之直截了當地拆穿了傾璐的藉口,“那你現在怎麼想,真喜歡上人家穆大人了?”

說到這裡,傾璐開始沒了底氣,她咬著下唇,許久才輕聲說:“奴……奴婢看上了有什麼用,奴婢出身低微,哪裡配得上穆大人,娘娘也是知道的,奴婢硬氣,是做不了妾室的,若是做了妾室,也是必要和正室不和,擾地雞犬不寧的。”

“都想得這麼深遠了?”盈之忍不住接著逗了一句,“有什麼配不配的上的,好歹是本宮這裡出去的宮人,宮裡女官也是皆有品階的,論起官職來,他也不比你高,你也不必這樣妄自菲薄。”

傾璐的面色還是不見好轉:“自來婚嫁都是要看門第的,奴婢這出身,若是真勉強嫁了過去,也只有給穆大人抹黑的份,再者說了奴婢從前就想好了要一輩子在宮裡伺候娘娘的,絕不會嫁了人出宮。”

“你這又是何必呢,宮裡的事兒你自己也跟個明鏡似的,若是能好好嫁個人出去過日子,本宮也必不會攔著你,總比在這宮裡,事事拘著你的好,你跟了本宮這麼多年,本宮自然是盼你好的。”盈之拉起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了一番。

她嘆了口氣,拍了拍傾璐的手:“旁的你也不必掛心,左右宮裡還有個傾墨照應著,待聽竹成事了,傾墨若是也有了意中人,本宮一道放出去,你們二人的情分,與她人不同,本宮又怎麼會自私地想要一直留著你們,後宮這種地方,如今還有太皇太后把著,實在……”

“娘娘,奴婢留下來的心,自入了宮以來就沒有變過,奴婢知道錯了,不該起了私心,偷偷肖想著穆大人的,平白拖累了大人,也丟下了娘娘。”傾璐抬起頭,對上盈之的眼睛,說地堅決。

盈之急忙接了句:“你知道,本宮不是這個意思,本宮是一心想著你好的。”

“奴婢知道的,奴婢從小和娘娘一道長大,哪裡會不知道娘娘的性子,可奴婢也下了決心的,娘娘在哪兒,奴婢就在哪兒,絕不會變。”傾璐說到最後,自己笑了起來,回握住盈之的手,就好像自己小時候剛剛入沈府,一主一僕也是這樣拉著手,半夜關著燈偷偷說話的。

沈府上只出了盈之一個姑娘,許多姑娘家的體己話,都只能和自己的丫環說,多少個夜裡,傾璐傾墨和盈之三個人,分享了無數個少女的小秘密。

盈之抿了抿唇,垂下眼瞼來:“你既這麼說,本宮也不好強求你,可本宮從來沒想過要留你一輩子的,這事兒左右也不急,穆大人定還不知道你心思,本宮找人去說說,說不準還能成事。”

“娘娘不要!”傾璐果斷地搖了搖頭,一口回絕,“奴婢這樣的出身,大人又怎麼會會對奴婢上心,便是連記都記不得了吧,娘娘好心遣人去問,可若是傳了出去,滿宮皆知,奴婢,奴婢……”

盈之再次握緊了她的手:“是本宮疏忽你了。”

傾璐的眼眶紅了紅,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努力揚起一個微笑:“沒有,奴婢很好。”

第19章 鍾媛

“臣婦蘇氏恭請太皇太后聖安。”

“臣女鍾氏恭請太皇太后聖安。”

壽康宮裡同時響起請安之聲,殿上跪著的,就是蘇語鳶和鍾媛。

蘇語鳶是太皇太后侄女輩的,從前未出閣時也曾見過太皇太后幾面,在幾個侄女輩中,算是拔尖的,太皇太后本來是預留著想要許個好人家,也好鞏固蘇家勢力。

可這個蘇語鳶卻是個主意大的,上元節偷偷溜出府去不說,還結識了鍾家的小少爺,與他一見鍾情,二人私下互通書信,兩情相悅,甚至到了非卿不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