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聲道:“你這詩句前後矛盾;但意蘊深刻。若是去掉每句的首個字,便見:暮天雨天無雨,情畫塵畫絕塵。最妙的是後一句,‘情畫’為說情話,把筆下的墨汁比喻‘塵’,絕塵比喻為‘人’麼?”

“恩。”

孫妙玉見丁古固點了點頭,把被褥從丁古固兩側環繞而過,環抱著丁古固,臉頰輕輕靠著肩膀,緩緩說道:“剛剛那女子,你怎麼不留她?”

“你該是最知我心的。”丁古固撫著孫妙玉的青絲,道:“石子是你扔的麼?”

“不是呢,另有其人,我看到了那人臉面了,顯然是這峰上的弟子,他遠遠凝望你們兩個良久呢。我想,他定時喜歡那位女子。不過,那女子背後手上拿有一把匕首呢!你要是中了她的美人計,被她……我便……”孫妙玉推開丁古固,神情認真。

丁古固點了點頭,道:“我知道,這女人絕不簡單,雖然是有些姿色,卻讓我心生厭惡之感,可你怎麼來了,不是有護山大陣麼?”

“因為,……思念呀,也想給你一個驚喜!我進得來,是因為“傾城劍”主陣大劍很久就不在陣中,這九生派護山大陣每月會有一個時辰削弱,在晚上每月中旬子夜時,要補充靈石什麼的,具體我不知道,我等到子夜才進來的。你會布那陣,你該知道的呀!我怎麼找到你的,卻是它。”孫妙玉接過丁古固手上的天青色香囊,從袋中裡層中拿出一塊小小的“玉決。”

丁古固恍然大悟,心中卻是感動,“多多還好麼?爹爹怎麼樣了?”

“因為身世可憐,被海閣一位老祖宗知道了,說仙根奇特,以後成就定然不凡,看中後,要收為門下弟子了,我以也不用擔心他了,伯父回‘風火流煙島’了。”

“怎麼,‘天青海閣’還有老祖宗麼?”

“呀……你不知道麼?三大門派中,每個門派應該都有老祖宗一般的人物,不到門派存亡時刻,不會輕易出手的,就算掌門命令也不會聽的,其實,真正的最強實力是派中的老祖宗。話雖如此,天青海閣總體實力還很強大的,上次在我家的那番矛盾,不是王師伯不厲害,是丁伯伯太強了。”

“恩,爹爹我知道,星光來了麼?”

“在這廂房後面的那個‘仙獸庭落’,我有些冷了……”孫妙玉拽著被褥的雙臂又緊了緊。

丁古固聽罷,掙脫臂膀,關上了門與窗,山風頓時一滯,屋內的燭火也不飄忽不定了,像一顆浮躁的心,安靜了下來,孫妙玉披著被褥,似一顆大粽子,臉上潔淨沒有妝容,卻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韻味,丁古固一下便看呆了。

“冷麼,冷你就睡吧”丁古固見孫妙玉點頭,便走向床鋪,把被子放在其上,一邊鋪著床鋪,一邊道:“我今晚就修煉道決,不然一個月後的派鬥,不一定能拿第一的名字呢,或者寫寫字也好。今天天色很晚了,你若要住幾天,明日給你在隔壁鋪一個床位,不若今晚看著你睡也好,這排廂房都沒人住,這小巫峰人少,只有四個人,清冷得很。”轉頭見孫妙玉雙眼通紅,心中頓時慌了,急忙道:“玉兒,你怎麼哭了……”

“沒有呢,我心滿是感動。”孫妙玉拉起丁古固的手放在心口,繼而道,“你感受到了麼,我的心?都說世間男子皆薄情,良家女子更是要堅守‘寧缺勿濫’的原則。先前,我還可笑的認為自己若是能找到一個真心待自己的男子,就像天空與大地永遠不可能有交集那般,我也永不可能找到,可我真的很幸運,遇到了你,我們雖是未婚,可只要兩人心中有意,我便不在乎那番俗世理節,你沒受那女子色惑,我心中更是感動,我早明你心,現在更是堅定,決不會負我,我們,一起好麼?我想……”

孫妙玉緩步而至,牽著丁古固的的手,側顏前傾至丁古固耳旁,道:“給你,請君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