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著樂師發威。

到是掌櫃帶著夥計戰戰兢兢得沒敢挪窩,就不說摔爛的東西,那一桌酒菜錢還沒付呢。

譚容華心煩意亂之下,忘了可以要個房間洗澡換衣裳,又怕文笙追出來報復,說實在的,他雖然拿著琴,可沒想過能同顧文笙較量一二,當即將裝著金葉子的香囊扯下來,衝著掌櫃的劈頭扔過去,喝道:“滾!”

文笙自屋裡慢悠悠道:“店家,來把這些垃圾清掃出去!”

“哎,好嘞。您稍等!”

雖然明知道對方看不見,夥計依舊是點頭哈腰,快跑兩步去拿了木桶和抹布,特意躲著譚容華繞了個大圈,閃身去了文笙的房間。

譚容華這個氣呀,幹什麼,當本少爺是瘟疫啊。真是狗眼看人低。

顧文笙,今日之辱,咱們沒完!

客房裡夥計一邊收拾一邊悄悄地偷眼看文笙。

我的個天,才知道這姑娘竟是位樂師,不會那麼巧,就是這些天客人們一直議論的那一位吧。

文笙沒有理會他,開了窗子透氣,她懷抱“太平”站在了窗旁。

自己行蹤洩露會有麻煩,但也只是暫時的,相信等十三自鄴州回來,她要辦學堂的訊息散佈開,壓力就會大大緩解。

譚容華來這一趟,氣人歸氣人,也透露了不少訊息。

能叫這位七公子豁上頭頂染綠也要娶自己為妻,必是有很大的好處在後頭驅動,至少譚老國師確實是很想促成這門婚事。

這到底是《希聲譜》對他的吸引力有這麼大,還是為了大局考慮,想要她不再幫著李承運與朝廷為敵呢?

文笙說不好。

若是前者,也許還有坐下來談一談的可能,若是後者,來日李承運要統一大梁,譚家就是避不開繞不過的阻礙。

若是真到了那時該怎麼辦?

一直以來,文笙都刻意地迴避著這個念頭,那是譚瑤華的家族,她在玄音閣學習了那麼長時間,譚二先生、譚四先生都曾提點過她……

若是譚瑤華還活著就好了。

譚瑤華若是活著,至少在她和譚家之間就多了條溝通的橋樑,很多話可以敞開了說,不必像現在這樣互相防範,猜來猜去。

還有就是譚容華臨走時所說的,新近出現的《希聲譜》已經落到了譚五先生手裡,想來不是虛言。

曲譜應該無誤,譚瑤華的叔父不會連《希聲譜》是真是假都分不出。

文笙心緒紛亂,等她回過神來,那夥計已經將滿地垃圾打掃乾淨了,地重新拖過,桌椅也拿抹布擦得鋥亮,正恭恭敬敬等著她的吩咐。

文笙有些過意不去,打定主意等王十三一回來就走,道:“損失先記在賬上,等我們結賬的時候一併算,廚房還有什麼飯,你去隨便拿點兒來,我先把午飯對付了。”

她說得隨意,店家卻不敢怠慢,很快就將熱騰騰的飯菜送來。

文笙簡單用了些,一下午都在等譚容華這一鬧後眾人的反應。

奇怪的是,直到傍晚時候王十三風塵僕僕趕回來,幾個時辰的時間裡竟然風平浪靜,沒有人上門找茬。

王十三一回來就覺著客棧裡氣氛怪異,不知哪裡不對。

“奇怪了,老子臉上又沒長花,怎麼一個個都盯著我看?”

文笙笑笑:“咱們現在出名了。”

王十三嚇了一跳:“啊?出了什麼事?”

文笙便將白天譚容華找上門來的事說了說,只是略去了譚容華提親以及後頭的那些噁心猜度。

就這樣王十三還不高興呢,罵道:“奶奶的,專等老子不在的時候上門,沒安好心!”

不知為什麼,他覺著文笙看著他笑得有些怪。

文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