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趙虎和馬漢聞言面面相覷。

她不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腦子不是很清楚嗎?還口口聲聲地稱呼展大人和艾虎為表哥和表弟?

今日卻為何能準確地叫出巧兒的名字?

孫王氏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三位不必再猜了!這幾日我的頭腦似乎清晰了一些,也明白了之前那兩位並不是我的親人,又偶然從送飯的人那裡得知包青天包大人來到了祥符縣,便猜測你們是來調查孫勇的,我說得沒錯吧?”

王朝等人,包括巧兒,聽了孫王氏的話以後,皆是目瞪口呆。

“大姐,你······”巧兒猶豫了好半晌後,方才繼續問道,“你當初究竟是如何瘋的?”

孫王氏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反問道,“此事說來話長。你先告訴我,包大人要你去縣衙做什麼?”

巧兒詢問似的望著王朝等人。

“趙虎,大人是如何說的?”馬漢問。

“大人沒有說必須要瞞著她,卻也沒說可以告訴她······”趙虎的臉上盡是猶豫和糾結,他看向孫王氏,問,“大嫂,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你確定自己能夠承受得住?”

孫王氏心中頓時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不過很快她便恢復如常,滿臉譏諷道,“都親眼目睹自己的孩子被剁了頭,還有什麼是不能承受得呢?”

其他三人聞言臉色劇變。

孫王氏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她滿懷忐忑地問,“你們到底要帶巧兒去縣衙做什麼?”

趙虎看了一眼王朝,又瞅了一眼馬漢,最後還是決定告訴孫王氏。

“大嫂,包大人讓她去縣衙辨認一顆人頭。”

“人頭?”

孫王氏突然覺得一陣天昏地暗。

既然去辨認人頭,肯定是面龐仍在,那人頭極有可能是······

孫王氏猛地抓住趙虎的胳膊,懇求道,“我能跟你們一起去嗎?”

趙虎又確認了一遍,“你確定自己能承受得住?”

“能!”

“好!那我們就帶你去縣衙!”趙虎瞧了一眼屋內,“那你兒子······”

“讓他在屋裡睡吧。”

趙虎實在是有些不放心,便讓馬漢繼續守在屋門口,自己則和王朝帶著巧兒和孫王氏往縣衙奔去。

縣衙,花廳。

新鮮的頭顱雖散發著腐臭,可包公並沒有將它移到停屍房。

巧兒新死了兒子,又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兒子被剁去了頭顱,若是再讓她去停屍房辨認半月前的頭顱,包公怕她接受不了,他可不想再有一人因為此事而瘋魔了······

“大人!”

包公抬眸,見巧兒身旁竟然還跟著孫王氏,嗔怪地瞪了趙虎一眼。

趙虎忙解釋道,“大人,屬下實在是攔不住她······”

包公下意識地看向地上的頭顱,又抬頭瞧了一眼孫王氏,見她並無明顯的失常,方才長嘆了口氣道,“罷了。”

“巧兒,孫王氏——”

包公的話未及說完,就見孫王氏衝了過來,蹲下身子抱著那顆頭顱痛哭了起來。

眼前的情形說明了一切。

這顆頭顱的主人便是孫王氏半月前剛產下的孩子。

眾人,包括巧兒,見孫王氏哭得如此悽慘,心中無不動容。

也不知過了多久,孫王氏的眼淚才堪堪止住,巧兒一面抹著淚,一面嗚咽地問,“大姐,他也是喝水嗆死的嗎?”

“嗆死?”孫王氏痛苦地搖了搖頭,忽地瞥了一眼她平坦的腹部,驚問道,“是孫勇喂的水,對不對?”

巧兒嗚咽著“嗯”了一聲。

“你也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