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錢國公?”水慕霞的臉上依然沒有惱意,甚至到了此時他還能笑得出來:“錢家可是有兩位國公的,是指小國公還是指老國公?應該是小國公吧。”他問得好像是璞玉,但眼睛盯上的卻是長平。

長平把頭低下還是沒有答話,不過此時她什麼不說就等於是什麼都說了。

“是老國公。”璞玉聲音有些發顫:“再嫁由己啊,此時賜婚怎麼、怎麼也應該同我們夫人說一聲的。”她是皇后的人,如果不是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璞玉真得不想在皇后和紫萱之間選一人效忠的。

水慕霞微笑著點頭:“原來是老國公啊?”他微笑著點點頭:“輔國夫人您稍稍等一等,在下去去就來。”他始終沒有答紫萱的話,既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

他的確對紫萱生出種不同的感覺來,但是卻不想聽到紫萱在這種情形下說出“你可願意同我訂親”,最最不想聽到的就是說完之後再來一句“這只是作假”。事情是由他而起,做為男人來說,他當然要把事情解決且不能再惹出麻煩到紫萱身上——不是他不想點頭,此時他不點頭就是因為他是個男人,也因為他敬重紫萱。

紫萱呆呆的看著水慕霞就這樣離開了,對水慕霞最後說得兩句話她一樣也是即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水性楊花,嗯,看起來好像有點不高興?可能是自己的要求太過份了,雖然說事情是因水性楊花而起,但是水性楊花也應該和自己一樣很著惱吧?在這個時候自己的要求對於朋友來說實在是過份了些。

捫心自問,如果換作她是水性楊花也不可能會幫這種忙的。唉,大腦短路了,可能是被氣糊塗,也可能是被氣傻了。紫萱搖搖頭,看向璞玉:“嗯,不接旨成不成?”既然水性楊花不想幫忙,這種忙也不好強要人幫的,她還是想自救的。

讓她再嫁給錢老國公,她不如直接一頭撞死,賭可能有機會能回到二十一世紀來得好。

璞玉沉默了半晌終於輕微的點了點頭,但是她馬上伏耳道:“向來有再嫁由己的說法,就算是皇家要賜婚於夫人,也會事先和夫人商量一二;如此行事,夫人是可以不接旨的——只是;”她咳了兩聲:“就算您在此事上有幾分道理,但那是皇后娘娘,抗旨不遵就是掃了皇后娘娘的體面,那個、這個,夫人您明白的。”

紫萱當然明白,也就是皇后不能做出牛不喝水強按頭的事情,逼得她非嫁錢老國公不可;但是如此給皇后難看、不把皇家的威信放在眼中,以後的日子當然是好過不了:高高在上的人就是有這等便利,她不講理的時候即使錯了,也只能是你這個小卒子錯了。

她咳了兩聲剛要說話,就聽福雙刻薄的話:“喲,還真是厚臉皮啊,居然要我表弟和你訂親!當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不知道自己是誰啊,如今我表弟呢?真以為自己把我們表弟迷得不分東西南北了,嘖嘖,我是你現在就一頭撞死免得活著丟人現眼啊。”

紫萱頭也不回:“福雙郡主真得想看我和水公子訂親是不是?那也不是很難,您就備好賀禮等著吧。”反正是說不清了,反正已經是越描越黑了,那就乾脆吧——聽到這話生氣的人不是她就成。

不接旨的後果她清楚了,但是這旨她是不會接的,也不能接;至於以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嘛,如今還是先解決眼下的危機再說。

雪蓮把裙角也掖好了,褲角和袖角也紮好了,過來拉起紫萱的手:“姑娘,不行和婢子回九黎吧,幹嘛在這裡受氣?到了九黎我們女人也不會再低人一等,也不用再看人臉子行事,活得開心快活。”

紫萱一笑拍拍她的手:“我是上唐人。”當著諸多公主郡主的面兒,她當然要這樣說;不過在心裡卻已經在想能不能如此做。主要是帶著文昭和雪蓮想離開大唐,那麼多關卡沒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