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手剛抬起就被人用力握住,握得好緊,迫使她不得不從美夢沉酣中醒來,在黑暗之中尋找那個弄痛她的“罪魁禍首”。

“今夜這麼早就睡了?”低沉的聲音在耳邊撩動,她整個人已在未察覺時被扯進了一個人的懷裡,她咕噥一聲,猶如抱怨,“明日就是冊封大典,我以為你會很忙,不會來看我了。”

“因為明天必定太忙,所以今夜一定會來看你。”

那片溫熱的羽毛原來是他的唇,溫柔地滑過她的額頭,落在她的鼻尖上。

“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的嗎?”他問,似乎有什麼期待。

她半闔著睏倦的眼,“沒有。”

“嗯?”

這是極為不滿的一聲低哼,她聽得出來這代表他有多不開心,她只好再追加一句,“恭喜殿下。”

這麼敷衍的回答當然不是他想聽到的,不過他沒有再追問下去,而讓長指探進錦被之中,沿著她的背脊輕輕滑下。

“聽說父皇今日召見你了?他和你說了什麼?”

“還能說什麼?不過是閒話家常罷了。”她睡意正濃,懶得在這問題上糾纏,他想了想,“父皇城府甚深,這些年他始終忌憚我有朝一日取代他和太子,不僅一直壓制我,還總是在試探我,也許他也在試探著你。”

她嗤地一笑,“你還怕陰謀詭計嗎?這施南皇宮裡,有幾個耍手段的會是你的對手?父皇他畢竟已經老了。”

“人老,但心不老,若低估了他,就是把我們置於險地。依人,你也要時刻提醒自己。”

他溫柔地警示讓她乖順地應了一聲,“知道了,我自入宮以來一直深居簡出,從不惹事,你看了難道還不放心?”

“從不惹事?你招惹我了,算不算惹事?”他的話中似有笑意,唇隨著他的話音烙在她的頸上。

她嘆了口氣,“是你先招惹我的,怎又來怪我?”

“是嗎?我記得是你先拿鈴蘭花砸我的頭。”

一語未畢,她突然嗅到周圍有一股熟悉的芬芳,幾乎不敢相信。“鈴蘭花?這個時令怎麼可能會有?”他將一串鈴蘭花結成的花串繞在她頸上,令她驚喜萬分,“你是怎麼找到這麼新鮮的花來做花串?”

“如何找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這份心。”他的呼吸隨著鈴蘭花香一起纏繞壓下,吞沒了她想說的話,也揉碎了花串。

“花都碎了。”她喘息著想救那花串。

但他的唇已經迤邐而下,來到她的頸上,透過花瓣吻燃了她的身體,“噓,別說話。花,我可以再送,無論送多少都可以,但千金難買的這一刻若是錯過,你要拿什麼賠我?”

她深深地吸氣,雙手環抱住他的肩膀,在黑夜裡,她的世界向來都由他主導,一切皆隨著他吧……

滿室的鈴蘭香氣在今夜曖昧綺麗地迷離飄蕩,包捲起兩人的身體,也包捲起兩人的心。

這便是旁人看不透的秘密,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實情”。

今日是冊封二皇子朱世弘為太子的大典。宮內的人從一早就開始忙碌了,簡依人也是如此。

她不能去聖壇觀禮,但是她可以出席晚宴。她挑了整整一天,才挑中一件天藍色的新衣裙打算於晚宴時穿。

這顏色並不張揚,符合她的身份,但上面的繡工卻堪稱萬分精緻,正可映襯她被封為宮中第一美女的嬌豔容顏。而最重要的是,這是朱世弘最喜歡她穿的顏色。

她將衣裙在身前比了比,這衣裙是年初時做的,因為天氣很快就轉熱了,所以也沒機會穿上身,如今已過了大半年,不知道現在還合不合身?萬一她胖了些,豈不糟糕?

她最近胖了嗎?

她在銅鏡前反覆省視自己的身體,昨夜與他的激情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