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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不會倒,還會站得比過去更加堅穩!”
朱禎裕此時才緩緩抬頭看他,過了許久,透露說:“世文當年曾經和我這樣說過——如果施南遭遇大難,太子便是隻圖自保的人;父皇是盡全力救國的人;而二哥,卻是唯一一個願意以命相捕的人。所以,兒臣不信二哥,又能信誰?那個孩子真是沒有錯看你。”
朱世弘怔住,他知道世文心中是向著自己的,卻沒想到世文會對父皇說出這樣一番感人至深的話來。
他不禁眼眶一熱,忙低下頭去岔開話題,“太子派刺客暗殺薴蘿公主的訊息目前並無更多人得知,父皇,薴蘿那邊我們是不是暫時不要回應為好?”
“嗯。”朱禎裕仰著臉,看著頭上雕刻精美的橫樑,“今天世隆在朕面前斷然否認自己曾派人去刺殺那個公主。朕說人證物證皆在,還有什麼可抵賴的?你知道他怎麼說?”
“兒臣不知。”他淡然道。
朱禎裕盯著他,“他說是你故意陷害。”
他卻神情平靜,“太子這麼說倒是符合他一貫的作風。他做錯事從不曾主動承認,能夠推卸的便都推卸到旁人身上。像當年石城運河石橋倒塌之事,他就不讓我背了黑鍋?這些年來,他潑在兒臣頭上的髒水難道還少嗎?世文之死,兒臣所背的罪名還不夠重?”說到最後卻是有些氣苦。
朱禎裕不禁動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朕知道你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也算得上是忍辱負重。從今以後你要記住,他是你的前車之鑑,而你,則要有儲君的心胸才不枉朕一直以來對你的期許。”
朱世弘心頭好似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多年的委屈憤恨在今日得到父皇的親口許諾時,彷彿找到了出口幾乎要立即宣洩而出。
他沒有立刻謝恩,只是深深地叩頭,“兒臣代世文向父皇叩首,世文若地下有知,看到父皇為籬南痛下決心,必會含笑九泉。”
提到已故愛子,這些天一直沉默寡言、神情肅冷的朱禎裕,忽地老淚縱橫……
太子被關在天牢三天之後,被轉送到修德宮圈禁。
修德宮是施南皇宮中的一處冷宮禁院,專門收押被皇帝打入冷宮的妃子或是犯了重罪的皇子。
但是這還是第一次關押當朝太子。不過“太子”這個封號,很快就不再屬於朱世隆了,因為就在他被轉押到修德宮的當天,皇帝頒下旨意昭告全國——因朱世隆犯下重罪,其太子封號免去,其所享的一切待遇就一律免除,今生永禁修德宮。同時改立常德王朱世弘為太子,次日舉行冊封大典。
當朱世弘來到修德宮門前時,他訝異地望著這修德宮牆外開得火紅的石榴花,問道:“這裡的景緻倒是打理得挺好的啊?”
如此豔麗的石榴花一簇簇沿著修德宮牆盛放,若是不說,誰能想到這石榴花環繞的宮牆之中,竟是讓人心冷如冰的冷宮禁院?
修德宮的值守太監跪在他面前回應,“這是北平王在世時,特意命人種下的,說在宮內的人心已經夠寒了,宮外總要給他們一些暖意。”
他漠然笑道:“三弟可真是溫柔,這話是他會說的。只是他忘了,既是犯下重罪的人,本應受懲,又何須再給他溫暖?”
進了修德宮,朱世弘見到朱世隆的第一眼,有點好奇更有點吃驚,因為他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垂頭喪氣或是情緒失控。
這個向來趾高氣揚、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前”太子,此刻只是平靜地坐在窗邊,一筆一劃、緩慢地在紙上寫著字。但寫的是什麼,他一時也看不清楚。
跟隨在朱世弘身後的一干太監宮女都靜悄悄地走了進去,分別在屋子的角落擺放起物品。
朱世隆這才仰起臉,看到站在門口的他那一瞬間,眼睛緊眯成一條縫,尖酸的話語不受控制地脫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