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連忙跪倒叩道,“奴婢不知太子殿下在此,衝撞了殿下,奴婢該死!”

“行了,立刻回話!”他不耐煩地抓起那老宮女的胳膊,“我只問你,北平王妃去哪兒了?別再讓我問第三遍!”

“北、北平王妃?”老宮女哆哆嗦嗦地回應,“奴婢也、不知道。午膳之後王妃就出了宮……”

“她出宮會連宮裡的人都一併帶走?”朱世弘更加覺得事態嚴重。

吉慶宮裡的宮女太監加在一起,至少也有十幾人,依人不管是要逛街還是回孃家,都不可能將所有宮人帶走,更何況天色都暗了,怎也不見她回來?這絕對不是單純的出宮那樣簡單。

“宮裡的人……已經被遣散到待使監去了,沒有跟著王妃走……”

待使監是宮中安排人手的地方,只有用不上的太監和宮女才會被派到那裡。他們明明在吉慶宮做得好好的,怎會突然被遣散?

“今天宮內發生什麼事了?”他的五指不由自主地捏緊,捏得那老宮女連聲呼痛。

“殿下,奴婢真的不知道,王妃今日去面聖之後,回來就有人來收拾王妃的東西,然後就……”

面聖?

朱世弘心中一沉,丟開那名老宮女,狂風驟雨般地衝向辛慶宮。

辛慶宮今夜如吉慶宮一般死寂。

當朱世弘趕到辛慶宮門前時,值守的太監一邊行禮一邊說:“殿下,陛下辛苦幾日,剛剛已睡下了,他有口諭,說是任何人求見都要等到明日。”

他看都不看那太監一眼,逕自就在宮內走。

倏然間,從四周湧出十幾名手持刀劍的護衛,齊齊向他跪倒,懇請道:“請太子殿下回宮。”

朱世弘瞪著眼前一干人等,沉聲問:“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領頭的侍衛長卻叩首不起身,“皇上有旨,今夜擅闖辛慶宮者,無論何人,都視同行刺皇上,要就地擒拿。請太子殿下不要讓我等為難。”

他赫然明白了,這陣仗不是為了別人做了,正是為了他設下的。

他冷笑一聲,“好啊,好個就地擒拿。你們可以隨意拿我,但要等我見完父皇之後,倘若現在動手,我就先在這裡自行了斷!”

侍衛長登時愣住。他雖然不解皇上為何要擋新太子的駕,但沒想到皇上招數狠辣,新太子竟然比皇上還要狠絕,他一時怔怔地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而新太子早已面色鐵青地直闖正殿。

旁邊一名侍衛悄聲問:“大人,要動手嗎?”

侍衛長回頭瞪了他一眼,“蠢材!你沒聽到太子剛才說的話嗎?不管陛下是何意,太子總是他的親兒子,就算太子逆旨闖殿,陛下也不會殺他,而我們若是擅自動手,逼得太子自盡,你我能有活命的機會嗎?”

“站住。”

當朱世弘的一隻腳跨過正殿的門檻時,從裡面傳來了皇帝的聲音。

“如果你還想穩穩地坐在太子位上,穩穩地從朕手上接掌江山,現在就退出去,無朕的口諭不許再擅闖辛慶宮。”

朱禎裕的喝令讓朱世弘的眉心糾在一起,手指情不自禁地抓緊了門框,硬生生將那楠木框捏碎了一角。

若現在進去,他就不再是太子了,退出去,才能執掌江山。這是他生平所接到最無理卻又足以令他畏懼的命令。

但是他只遲疑了片刻,還是大步跨過了門檻,走到正殿中央,直視著坐在面前的父皇。

朱禎裕同樣皺著眉看他,“你這樣不顧一切地闖進來,有想過後果嗎?”

“後果父皇剛才已經告訴兒臣。”他的唇角似是扯動了一下,“兒臣已聽過父皇的聖旨,現在是不是可以提問了?”

皇上盯著他看,又是一陣沉默,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道:“你是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