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到蔚然湖畔休息一會兒,今天他恰巧看到簡依人專心致志地挑弄綵線,不禁好奇地問:“依人,你這是在做什麼?”

突然聽見有人喊自己,她嚇了一跳,一看是皇上,忙行了禮後才回答,“世文的扇子缺個穗子,我想幫他串一個。”

他欣慰地點頭,“世文娶了你真是有福。太子身邊的那些女人,論心靈手巧、論才思敏捷,真是都不如你。”

簡依人笑道:“陛下過獎了,太子妃彈的那一手好琴,兒臣就比不上呢。”

“彈琴作詩不過都是些風花雪月之事,世弘屋裡的歌姬都會,不能比這個。”朱禎裕擺擺手,又認真地看了會她手中的那些絲線,忽然問她,“世文最近是不是很累?聯把戶部交給他其實也有些擔心,怕他的身體受不了。”

她忙回答:“世文這些日子雖然累些,但很是開心。他說他在宮中做一個衣食無憂的三皇子這麼多年,現在終於可以為父皇分憂了,覺得自己是個有用的人。父皇不用太過擔心,我有吩咐太醫院和御膳房的人每天給他調配藥膳,他近來咳嗽的症狀也少了。”

朱禎裕點點頭,“難為你這個做媳婦的了,前些日子太子去你們那裡吵嚷,聯知道你和世文都受委屈了。過些日子和世文去散散心吧,聯在城郊有行宮,這麼熱的天氣去避暑再好不過。”

“謝父皇體恤,但我怕世文捨不得那些公文。”她俏皮說笑著。

此時,一名太監走近告知。“陛下,二殿下在辛慶宮等候覲見。”

他伸了個懶腰,“讓他到這裡來吧,湖邊如此涼爽,可真捨不得回宮。”

沒多久,朱世弘也來到湖畔,他和簡依人的視線一對上,她只微微一笑就轉過頭去開始編織繩結。

朱禎裕開口道:“聯今天在朝上沒有回應你的事情,現在可以給你答覆了。聯是很贊同你擬定的那個十年大計,只是施行起來未必會有那麼容易。朕想問問你,還有些什麼具體的想法?”

朱世弘恭敬回答,“眼下苧籮國內一片平和,自君而下,人人皆無進取之心,他們太子也還年幼,要成氣候非一朝一夕可達成,如果陛下真有兼併兩國的雄心,必須從現在起開始謀劃。”

“比如先由兩國邊境的商貿往來下手,過去雙方貿易多在苧蘿境內交易,這樣一來,我們施南便平白損失了許多操蛋。而新蘿和筑陽兩城,更是商賈往來要地,若能收為施南的一部分,於我方大利。”

“我也思慮很久,但終究沒有多少光明正大的手段可以得到這兩座城。”

“若不能智取,則唯有強奪。兒臣願為先鋒為父皇分憂。”

朱世弘的這番話讓朱禎裕和簡依人同時詫異地看向他,簡依人不自覺地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將那絲線捏得更緊。

朱禎裕打量了他半晌,淡淡說道:“難為你身為皇子卻有身先士卒、為國捐軀之心,但這件事要從長計議,眼下不急。”

說著他站起身,動了動脖子,“若說當務之急,朕倒是想起一件事,太子和世文都已娶妻成親了,你的婚事要拖到幾時?”

朱世弘用眼角餘光捕捉到簡依人的頭越垂越低,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說:“勞父皇操心,兒臣暫無成家之意。”

“不成家立室,是為了可以一天到晚的胡鬧嗎?”朱禎裕的臉忽然一沉,“朕聽說你越發放縱了,居然直接把青樓女子領回宮中過夜?!你把皇家威嚴置於何處?就算你想要女子相陪,總要找個身家清白的,不要辱沒自己的身分。”

他不在乎的一笑,“父皇,在弟妹面前,還是不要談兒臣的私事吧?兒臣不怕丟臉,只是弟妹這等清白人家的女孩兒,聽了這我汙穢之事,怕是會玷汙了人家的耳。”

朱禎裕瞪了他一眼,“你也知道你那些事情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