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槿孉不屑。就憑阿茂的一面之詞,就能免於一死?她想不通。天帝到底何意?為何如此輕率的做了決定?為何放了阿茂一條活路?

“那你的意思是賊喊捉賊才是常理?”天帝反問道,眼中之光明明沉若靜湖,卻又似掀起了驚濤般令人噤若寒蟬。

槿孉大驚,在看到天帝陰晴不定的臉色之後,又慌忙低頭避開他的目光。她沒有想到,天帝會這樣問,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那你的意思是賊喊捉賊才是常理?”槿孉腦中迴盪著這句意味深長的詰問。

天帝的意思是——她才是那個賊?忽然,槿孉有些慌亂不安,從小到大,天帝一直在縱容她,不論她做出了什麼荒唐事,天帝都會一笑置之。可如今……難道,真像華風所言,天帝對她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

見槿孉語塞,敖欽更加緊張,汗珠子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大殿的青玉石板上。他能肯定天帝一定是看出了端倪,才會說出這賊喊捉賊的話。

“阿茂雖有罪,但罪不至死,何況敖沛如今下落不明,失主都不在,這罪怎能輕率定下?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天界自詡六界之首,又怎能枉造殺孽?龍王,你說本帝處理的可有偏頗?”天帝說罷,側首看向敖欽。

“是,天帝英明!”敖欽見天帝這麼說,哪敢妄言,只得一味應承。

天帝淡淡掃了敖欽一眼,言道:“敖沛為尋渙月而失蹤,我天界難辭其咎,這樣,本帝命五百天兵……”天帝的話還沒說完,敖欽馬上道:“不勞天帝掛心,我水族兵將遍佈五湖四海,訊息靈通,自會找到他。”

敖欽深知天帝早已洞悉全域性,這是在給他找個臺階下。此時此刻,他除了見好就收已經別無選擇。

“那便好!至於指婚之事……”天帝遲疑了片刻,“罷了罷了!”他似是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疲累的擺了擺手。

敖欽和槿孉聽罷均是心中一喜,面上卻不敢表露分毫。敖欽心中的石頭於落了終地,兒子私奔的事沒被揭發,和槿孉的婚事也取消了,又整治了阿茂那個狐媚子。他今日可算是一箭三雕了。可不知怎的,他就是高興不起來。心中不由後悔不已,這陷害無辜的勾當壞良心,斷斷是做不得的!

待到槿孉和敖欽退出了大殿,天帝才緩緩起身,朝殿外走去。華風從殿後走出,跟在天帝身後垂眸不語。天帝緩步到殿外的走廊之上,憑欄遠眺。雲海繚繞、瓊樓玉宇,仿似能讓人瞬間迷失在這仙境之中。

“怎麼不說話?”天帝問華風。那語氣不像是在問話,更像是自言自語。

“天帝若不想說,華風問了也不會有答案。”華風平靜無波的雙眸彷彿看透了世事滄桑,配在她美麗的臉上,顯得那樣格格不入。從阿茂來到凌霄寶殿,她便一直在殿後侍著。殿上發生的一切她自是瞭然。對於此事,心中也有一番自己的見解。

“你的性子就是太穩,才會……”天帝說了一半,又覺得提這些舊事沒什麼意思,“罷了!不提也罷!”他看向華風文靜的有些木訥的臉,“當年的事,是我對槿孉太過縱容了……”

第三十六章 最仙谷遇險

華風不可置信的抬眸望向天帝,卻只能看到天帝蕭索孤寂的背影。

他,這是在向她道歉嗎?

她從來沒想過,也不敢想,天帝會道歉。

她該如何回應?高興?受寵若驚?千恩萬謝?好像都不恰當。

過去的事,她不想重提。隨即顧左右而言他:“您既然覺得阿茂沒有偷那渙月,為何還要將她罰到最仙谷思過?”

她聽說那地方多兇獸出沒,以阿茂不入流的仙法定是要吃虧的。

“這阿茂定是得罪了槿孉,才會被陷害。槿孉的一箭雙鵰用的好,不過她算準了一切,卻沒算準本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