躕,他現在都能一一品味到底了。

林準在唐威的床前靜靜的看了好一會兒,幾次想伸手撫摸一下她的面頰,最終卻還是收了手,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驚醒了她。

動作輕巧的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林準看著唐威手上那細密的針眼不由眸色一暗,心口悶疼的厲害,又好像有一頭暴動的野獸在心裡亂闖,無論怎麼安撫也安撫不下來,可卻又無處發洩。

驀地,唐威細白的指尖微微動了一下,林準猛然驚醒,連忙去看唐威,卻見她正睜著一雙霧濛濛的眸子怔怔的看著他,嘴唇微動,卻是什麼聲音也沒有。

林準冷不丁的,也有些發呆,但看著唐威好一會兒都是這樣睜大著眼睛看著他,不說話也不動的,好像一眨眼他就要消失的模樣,不由心下又苦又甜。

“糖糖,我來了,你沒做夢。”

像是要她確認一般,林準拉過她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頰:“我在這兒。”

唐威的眼睛眨了眨,跟著突然睜大,隨即眼淚就那麼毫無預兆,沒有聲音的滑落了下來。

林準覺得自己簡直像是被人掐住了心臟般的難受,再不多說的伸手將人撈起來緊緊的抱在懷裡,久久的,感覺到懷中人微微顫抖的身體,不由一邊輕輕的重複著“我在”,一邊用同樣微微顫抖的手掌撫順著唐威的後背。

“林準。”

唐威終於出了聲,聲音不高,略帶沙啞,但卻好像是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呼喚出來的一般震在人的心底。

“嗯。”

感覺到唐威的手慢慢在他背後收攏,林準不由抱的更緊了,兩人就這麼靜靜的相擁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的分了開來。

窗外的太陽已經升了起來,暖紅色的嫩光一點點透入,氣氛美好而安寧。

起身給唐威倒了一杯溫水,林準扶著她坐好,看她眉眼彎彎的上下打量著自己。

“後背受傷了?好了嗎?”

林準放水杯的動作微微一頓,轉頭看著唐威的目光有些意外:“怎麼看出來的?”

他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自問行動間看不出什麼才敢光明正大的來看她,沒想到卻還是被她一眼瞧了出來。林準覺得有些懊惱,但嘴角卻忍不住有些微微上翹,如果不是很關心一個人,又怎麼能一眼看出他的不對呢。

唐威聞言笑了笑,搖著頭道:“我是聞出來的,藥味兒從那兒往出鑽呢。”

指了指林準的後背,唐威的眼中掠過擔憂,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怎麼傷的?”

對於唐威的提問,林準並不感覺意外,從華英慈那兒知道,這些日子唐威一直沒問過這事兒,唐威在想什麼他大約能夠猜的出,他也很高興,唐威面對他的時候是直白而坦誠的。

看著她的精神還好,林準倒也沒有隱瞞,儘量精簡著給她說了一遍。唐威這才知道,早在賀銘知道林準行蹤的前兩天,他們一行人已經挑著小道換車進了縣城,為了怕賀銘察覺,行蹤瞞的十分隱秘。

其實賀銘的行蹤位置並不難確定,他是個執著的人,關著唐威的房子就是當年他曾經和賀蕊住過的,但困難的是如何毫髮無損的將唐威救出來。

唐威聽著林準低沉好聽的聲音,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

“累了?”

唐威搖搖頭,想到那天賀銘打算在林準進入那件屋子時引爆炸彈的情景,不由有些後怕的抓緊了他的手,然而還未開口,林準便了然的接道:“我知道,他最想殺的人是我。”

唐威愣了一下,林準也不弔著他:“我找到當年和賀蕊做鄰居的人,得到了一些訊息,當年賀蕊在失蹤前已經定了婚,男方是外地的商人,賀蕊失蹤前,他就忽然離開了,沒有留下任何音信。”

唐威想到賀銘那聲嘶力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