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門子的規矩,那便一起罷!”說著便要往外走。

急得彭太夫人忙一把拉住了她,壓低了聲音道:“你氣糊塗了是不是,周家本就勢大,周氏還有四個哥哥,你跟周氏鬧到了周家去,萬一她那四個哥哥摁著你打上一頓,這大舅子打妹婿,打了也是白打,你上哪兒說理去?”

顧衝倒是沒想到這一茬兒,聞言就有些遲疑起來:“那依娘說,該怎麼辦,總不能真任她將表妹幾個都發賣了罷?傳了出去,我還有何面目見人,五舅舅與五舅母只怕也不會與我們善罷甘休。”

鬧了這一場,彭太夫人已是心力交瘁了,她做夢也沒想到,周望桂竟驕縱跋扈到這個地步,才新婚第二日便這樣,可見素日得到什麼程度,原來那些傳言根本就只是冰山一角,也就難怪她這麼大年紀還嫁不出去了!

可就算悔青了腸子,彭太夫人也知道,眼下只能捏著鼻子順著周望桂,省得事情越發鬧得不可開交了,不然周家勢必不肯善罷甘休不說,兒子以後還能娶到什麼好媳婦兒?

而且兒子與兒媳新婚第二日便鬧得沸反盈天,偏這門親事還是她一力求來的,上午她還在祁氏和顧蘊並一眾親眷面前毫不掩飾自己對這門親事的滿意與得意,叫她如何丟得起那個人?

彭太夫人只得忍氣道:“既然她要賣,就讓她賣便是,橫豎那幾個丫頭跟了你幾年,也沒為你生下一兒半女,養著她們也是白浪費糧食,等明兒娘給她立規矩,調教得她知道什麼叫賢良淑德後,娘再賠你幾個好的也就是了。至於你表妹,她可是為顧家誕育子嗣有功的,遠非那幾個丫頭可比的,自然要留下她,你別管了,我來與周氏交涉!”

當下母子兩個計議已定,彭太夫人便看向周望桂,強忍怒氣道:“周氏,你既堅持要賣這幾個丫頭,那便賣了罷,只是我們由得你胡鬧不是因為怕了你或是認同你,而是不想傷了顧周兩家的情分,畢竟親家老爺與親家太太能把你交給衝兒,便是對沖兒和我們顧家的信任與認可,我們不想傷了親家老爺和親家太太的心,你好自為之。”

不待周望桂說話,又道:“再就是彭姨娘,她為顯陽侯府添了五小姐,別說我們這樣人家,縱然是尋常大戶人家,為夫主誕育子嗣有功的姨娘都不可能輕易的打發出去,所以,彭姨娘是必要留下的,你以後也不能動不動就把發賣了她的話掛在嘴邊,她可不是賤籍,由得你想發賣就發賣!”

“彭姨娘?”周望桂早注意到彭氏了,綺夢幾個都跪下了,惟獨她沒跪下,周望桂就是想不注意到她都難,何況彭氏還打扮得那麼出挑,“姓彭?看來與母親您關係匪淺啊,不然您也不會一力護著她了!我要是非要賣了她,您又當如何?當初兩家議親時,您可沒說過二爺屋裡還有這麼一位貴妾,你們這分明就是騙婚,叫我如何容得她!”

彭太夫人不防自己母子都做了那麼大的讓步了,周望桂竟還不依不饒,本就強忍著的怒氣也再壓不住,冷聲道:“兩家議親伊始,我便說了,我家衝兒是續絃,既是續絃,他有幾個屋裡人,那還不是再正常不過之事。答應讓你將沒有生養過的通房發賣出去已是我們能做的最大讓步,若你還要得寸進尺,那我少不得就只能親自去找親家太太說道說道了,我倒要看看,親家太太有什麼話說!”

周望桂毫不示弱:“去就去,橫豎我正要回去找我娘為我做主!”不由分說便要往外走。

她的奶孃見狀,忙一把拉住了她,小聲說道:“小姐,其實這彭姨娘的存在,太太一早便知道,不將與二爺相關的人事都打聽清楚,太太怎麼可能放心將您嫁給二爺?太太是怕您眼裡揉不得沙子,這才沒有告訴您的,不過就是一個妾罷了,等您站穩了腳跟,要捏死她還不是抬抬手的事兒?您就別與太夫人和二爺硬頂了罷,橫豎他們已經答應發賣那三個賤丫頭了,您何不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