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見識過顧蘊的狠絕後,慕衍哪裡還敢有所隱瞞,如今他渾身是傷,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萬一惹得顧蘊真將他扔進河裡,他豈非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所以他說的都是真的,他只是沒想到,被自己劫持的會是顧蘊罷了,等他聽見顧蘊的聲音反應過來時,他已來不及與她多解釋了,而且他實在怕她聽了他的解釋後,只知明哲保身,不管他的死活,所以只能一路挾持她到底。

如今看來,他挾持她的初衷倒是實現了,但他卻極有可能才出狼窩,又入虎口,一個不慎照樣是生還無望啊!

顧蘊卻仍是一臉的冷嘲:“這麼說來,這真只是一個巧合了?您倒是好本事,一挾持一個準兒,我們主僕住了三間屋子,您怎麼左邊的不去,右邊的不去,偏就選中了我住這間呢?”

說來說去,仍是不相信慕衍的話。

慕衍就摸了摸鼻子,“三間屋子,中間的最大,兩邊的明顯要小一些,既是貴人出行,斷沒有主子住小屋下人卻住大屋的道理。”

言下之意,一挾持顧蘊一個準兒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

“你……”顧蘊一時倒有些語塞了,片刻方冷聲道:“我不管你有多少理由,又有多麼巧舌如簧,你揹著我查我是事實,方才挾持我,掐我的脖子也是事實,我也不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看在你情有可原的份兒上,我就不要你的命了,只是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饒!”

吩咐劉大:“劉大叔,你把他給我扔到後山去,晚飯時我們不是聽主人家說山上時有狼群出沒嗎,他若是能僥倖撿回一命,那便是他的造化,他若不幸葬身狼腹了,那也是狼群做的孽,與我無尤!”

劉大聞言,很想說他去後山扔慕衍了,誰來護送他們一行先離開這莊子,讓顧蘊別跟慕衍一般見識了,但想起顧蘊自來有主見,他又服從顧蘊慣了的,一時這勸阻的話便沒有說出口,只是吩咐向阿吉和小卓子:“你們兩個,立刻按小姐說的,把這倆人扔河裡去。”

又吩咐他渾家:“等阿吉和小卓子回來後,你們便護送著小姐先走,我辦完小姐交代的事,便即刻來追你們。”

待向阿吉小卓子與劉大嫂都應了,他才一把拎起慕衍,大步走了出去。

慕衍被他拎著,因渾身早痛到麻木了,倒是不覺得如何難受,他甚至還能回頭去看顧蘊,越看便越覺得,上次冬至,也就是他那個同伴說的話簡直太對了,果然是越漂亮的女人,心就越狠,雖然顧四小姐離長成為女人還得好幾年,可她的心,是真狠啊!

若不是接連兩次都是親身經歷,他怎麼可能相信,眼前這烏髮披肩,一身白衣,精緻玲瓏得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姑娘,竟會比這世上絕大多數的男人都更狠絕呢,她這樣的小姑娘,不是該看見花謝了樹葉黃了都要哭上一場的嗎?

慕衍一邊腹誹著,一邊又忍不住慶幸,幸好她只是讓人把他扔後山去,而不是直接扔水裡,他總算僥倖撿回了一條命來,也不知道下次他遇見顧四小姐時會是什麼情形?

他發現自己已隱隱有些期待起二人的下次會面了……

顧蘊自然不知道慕衍在想什麼,在屋裡不該存在的人都消失了以後,她總算可以暫時安心了。

趁著錦瑟卷碧幾個白著臉忙忙碌碌的收拾隨行物品時,她讓卓媽媽叫了主人家來,後者們嚇得青白著臉,抖得就像秋風中的落葉一般。

顧蘊少不得安撫了他們一回,又命劉媽媽厚賞了他們,才坐上馬車,連夜離開了這個差點兒讓她送了性命的地方。

馬車摸黑磕磕絆絆的行了大半個時辰,才堪堪上了官道,大家都十分的疲憊,可顧蘊卻不敢下令就地休息,而是命向阿吉與小卓子趕著馬車繼續往前走,惟恐還有其他騰驥衛的人循跡追來。

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