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半死的因素在內,更多的,只怕還是想著她成為太子妃已是板上釘釘,那她以後還能有什麼好日子過,如此她就算再多的惡氣,也一次出淨了,所以才會順著齊嬤嬤的話下了臺階,說自己願意不再追究此事的。

顧蘊就勾唇冷笑起來,且讓她再得意幾日,再自以為是幾日罷,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爬得越高摔得越痛,她真是等不及要看她從高空摔下來,摔得血肉模糊乃至一命嗚呼的慘狀了!

等出了嘉蔭堂,祁夫人方低聲嗔起扶著她的顧蘊來:“你這孩子,你與她一般見識做什麼,雖說癩蛤蟆不咬人也噁心人,你直接當她不存在也就是了,偏要髒了自己的手,傳了出去,於你的名聲一點好處都沒有,你這又是何必呢?”

顧準在一旁聞言,雖沒有說話,看神情也是頗認同祁夫人的話。

顧蘊不由暗暗自省起來,莫不是自己素日行事作風的確太張揚太狂囂了些,尤其是在對待彭太夫人一系的人上,所以才會彭太夫人一出點什麼事兒,別人便下意識算到了她頭上,甚至連大伯父與大伯母也不例外?

可不好意思,她完全不想收斂。

她上輩子隱忍妥協得已經夠多夠久了,這輩子誰也休想讓她再隱忍再妥協!

不過大伯父大伯母不是其他人,她還是不能讓他們誤會了她,因說道:“不管大伯父與大伯母相不相信,此番之事真不是我做的,不信你們可以去查我手下的人,紙終究包不住火,只要做過,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只要鐵了心要查,就一定能查個清楚明白。”

事情的確不是她做的,雖然與她脫不了干係,可千真萬確不是她做的,不是嗎?

祁夫人見顧蘊一臉的肅色不像是在說假話,這才知道自己的確誤會她了,可不是蘊姐兒做的,又會是誰做的呢?難道還真是已故的二弟妹顯靈了不成?

祁夫人因不無幸災樂禍的道:“我就說這事兒怎麼可能是人為的,那瓊芳就睡在她的外間,她又是尖叫又是哭喊的,瓊芳睡得再死,也該被吵醒了才是,還有她額頭上那兩個字,若是人為,怎麼可能紅得像血一般嚇人,怎麼擦也擦不去?我活了這麼大,就從聽說過這樣的事,可見真是先頭的二弟妹顯靈了……”

話沒說完,已被顧準沉聲打斷:“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連太夫人自己都說不追究此事了,你不想著如何封下人們的口,省得傳了出去惹的笑話,還帶頭在這裡嚼舌根,成何體統!”

顧準身為練武之人,又已進不惑之年,經過見過的事多,一眼就能瞧出彭太夫人的斷腿是怎麼回事兒,也約莫能猜到她額上那兩個字怕是以什麼特殊的材質印上去的,自然知道所謂的鬧鬼之說乃無稽之談。

但誰讓他心裡無條件的向著顧蘊呢,便事情真是顧蘊做的呢,他也不會替彭太夫人做這個主,當然不是顧蘊做的,那就更好了。

他遂看向顧蘊道:“你既說不是你做的,大伯父自然相信你,有什麼可查的,只是你大伯母方才說得對,你直接當某些人不存在也就是了,不管她做了什麼,都不必與她一般見識,省得髒了自己的手壞了自己的名聲。她若實在過分了,你就告訴我和你大伯母,我們自會替你做主,記住了嗎?”

顧蘊被說得心裡暖洋洋的,若大伯父是彭太夫人親生的,他反倒更好約束管制她,偏大伯父又不是後者生的,依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讓她再次產生了父親般的感覺,若大伯父才是她的父親該多好?

兩撥人在前面的路口分了手,彼時已是四更天,顧準上朝的時間快到了,祁夫人大著肚子熬了一夜,也累得不行了,顧蘊便沒有讓顧準送自己回去,而是瞧著他們被簇擁著離開了,自己才帶著卷碧與劉媽媽回了飲綠軒。

如嬤嬤等人正憂心忡忡的等在廳裡。

杏林來請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