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告訴我了?我去給親家太夫人請安,也不是為了旁的,只是為了盡到自己應盡的禮數,為了姐姐罷了,姐姐只管帶我去便是,我去不去是我的事,她肯不肯見我,就是她的事了。”

縱然祁夫人不說,沈夫人也知道這繼婆媳二人關係好不了,話說回來,後孃尤其是有自己兒子的後孃,又有幾個能真做到待原配嫡子視如己出的,便真能做到,也只是“如”,而不是“為”,何況彭太夫人連待自己嫡親的兒媳都不好了,誰還敢指望她會對繼子媳婦好不成?

所以沈夫人主動提出去給彭太夫人問安,還真不是她心裡尊敬彭太夫人這個長輩,——別人評價一個人的好壞時,通常都不會管你做了什麼,而只會管你沒做什麼,你縱做對了九十九件事,別人看的,也只會是你沒做對的那件事!

祁夫人聽得妹妹的話,不由自失一笑,道:“是我著相了,妹妹既這麼說,可見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我偏還想著什麼勞什子的家醜不可外揚,自以為我不告訴妹妹,妹妹便什麼都不知道。既是如此,我這便帶妹妹去一趟嘉蔭堂罷,說來也的確是我們失禮了,得虧我前兒才發落……得虧如今府裡上下都是我的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然只怕早有閒話傳出去了。”

姐妹二人遂收拾一番,去了嘉蔭堂給彭太夫人問安。

祁夫人本以為聽得是自己孃家的妹妹來問安,以彭太夫人對自己的厭惡,十有**是不肯見沈夫人的,便是沈夫人自己,也覺得彭太夫人見她的可能性不大。

不想奉命進去通傳的丫鬟很快便出來了,一同出來的還有齊嬤嬤,給姐妹二人屈膝行禮後,齊嬤嬤笑道:“太夫人聽得姨夫人過來了,十分高興,只行動不便,所以只能打發奴婢出來代為迎接,還請姨夫人千萬見諒。”

祁夫人聞言,只得與沈夫人對視一眼,隨齊嬤嬤一道進了嘉蔭堂,心裡卻是警鈴大作,事出反常即為妖,上次那老虔婆也是前一刻態度這般友善,後一刻卻當著一眾親朋本家妯娌的面兒,幾乎讓她和周望桂下不來臺的,別今日她又想出什麼么蛾子罷?

不過想著沈夫人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親妹妹,彭太夫人縱真蠢到當著她的面兒,也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敢說,她也不必擔心傳到外面去,也就釋然了。

彭太夫人對沈夫人的態度倒還算和善,待丫頭上了今日哪家都必不可少的菊花茶重陽糕來後,先是問了沈家長輩們的好,又與沈夫人客氣了幾句,便沒口子的誇起沈騰來:“……生得好禮數週全也就罷了,最難得的還是表少爺的人品與才學,咱們這樣人家的孩子,哪一個不是打小兒就泡在蜜罐里長大的,最難得的便是這兩樣東西了,可表少爺卻兩樣皆有,可見都是姨夫人素日教養得好!”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誰又能不喜歡別人誇自己兒子的,沈夫人面對這樣的彭太夫人,還真不好一直端著,只得笑著一遞一遞的與彭太夫人說起話兒來,一時間倒是不好提告辭的話了。

沈夫人不便離開,祁夫人自然也不能離開,再沒有客人還在座,陪客的卻先離開的道理,何況她也防著彭太夫人,也只得含笑在一旁聽著。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彭太夫人還在誇著沈騰:“有這麼好的兒子,姨夫人可真真是好福氣,有這樣好的孫子,沈老太爺和已故的沈老太太也真是好福氣……”

沈夫人實在有些聽不下去了,自己的兒子是好,可彭太夫人也不至於一直誇個沒完啊,倒叫她無端想起了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也不知道她這是想幹嘛呢?

清了清嗓子,沈夫人正打算打斷彭太夫人的話,再趁機提出告辭。

不想彭太夫人卻是忽然話鋒一轉:“我就沒有沈老太爺沈老太太這樣的好福氣了,雖說旁人瞧著我是兒孫滿堂,可誰知道我的苦楚,兒子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