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大少爺和大夫人出了事,侯爺又豈肯善罷甘休?如此傷敵八百反而自損一千,委實不值當啊,還求太夫人千萬三思。”

說完,“噗通”一聲跪下,重重磕下了頭去。

別人不知道,齊嬤嬤豈能不知道彭太夫人早年的所謂賢良,的確是裝出來的不假,卻也是她不得不裝賢良,老侯爺顧連勝自不必說,精明睿智過人,彭太夫人的任何小心思在他面前都根本無所遁形;便是顧準,才只得五六歲時,也已是聰明機智遠勝同齡人。

何況顧連勝還給顧準明裡暗裡安排了不知道多少得力的人服侍保護。

彭太夫人當年若真膽敢對顧準有任何不利的行徑,不但她,只怕整個彭家的人都早活不到今日了。

所以她那點見不得人的小心思齊嬤嬤雖一直都知道,卻從來沒當回事兒過,擺明了雙方實力差得不是一點兒半點兒,想來太夫人自己也知道,所以從來不敢真挑釁到侯爺頭上。

卻沒想到,如今她氣急之下,竟是大有將自己想法付諸於行動的架勢,叫齊嬤嬤如何能不恐慌,一旦事發,侯爺礙於孝悌,想來不會要太夫人和二爺的命,但她們這些下人本就命如草芥,還不是侯爺想殺便殺,她們死了也白死?

彭太夫人赤紅著眼,半點也沒將齊嬤嬤的話聽進去:“只要我的衝兒做了顯陽侯,我失去的一切便都能再奪回來,不論是祁氏那賤人還是周氏那潑婦,還有顧蘊那個小妖怪,以後通通都得看我的臉色過日子,我看她們還怎麼來逼我!我不讓她們一個個兒的都跪在我面前搖尾乞憐,我再不活著!”

然後便縱聲大笑起來,那副癲狂的樣子,看得齊嬤嬤心裡是一陣陣的發寒,幾乎就要忍不住奪門而逃了……

顧蘊自然不知道彭太夫人都快被一個接一個於她來說都是好事,於彭太夫人來說卻全是噩耗的訊息給打擊得呈半瘋癲狀態了,彼時她正與顧菁顧苒顧芷三個一道,坐在祁夫人正房前穿堂間一座三間的小抱廈裡聽管事媽媽們回事。

這些事於她來說,本就不是難事,何況顧菁素日本就該幫著祁夫人管家,方才金嬤嬤當著眾管事媽媽的面兒將內院的對牌遞給顧菁時,顧準身邊的長隨也在,眾管事媽媽知道幾位小姐不但有大夫人撐腰,還有侯爺撐腰,誰敢小覷了她們?

不過蕭隨曹規的將一應瑣事發落下去,也就命大家散了。

顧菁待眾管事媽媽都離開了,方笑向三位妹妹道:“本來後日益陽長公主府的宴席,我們怎麼著也該去捧個場的,只如今母親與二嬸都不方便出門,祖母又是孀居之人,也不方便出門,我們總不能在沒有長輩帶領著的情況下,自個兒去赴宴罷?且父親不日就要隨聖駕去木蘭圍場了,我也要幫著母親替父親收拾行囊,委實不得空,所以我的意思,屆時我們只禮到人不到也就是了,未知三位妹妹意下如何?”

沒有長輩帶領著,她們一群小姑娘最大的顧菁也才十四歲,的確不好去別家赴宴,萬一在宴會上出個什麼差池,連個給她們出頭撐腰或是兜攬的人都沒有……顧蘊明白顧菁的顧慮,何況她本就對這場宴會興致缺缺,遂笑道:“大姐姐言之有理,我們屆時送一份厚禮過去也就是了。”

顧芷倒是想去,可顧菁和顧蘊都已發了話,她能說什麼,只得保持沉默。

惟有顧苒滿臉的可惜,嘟噥道:“我那日還與四妹妹說,可以去益陽長公主府划船呢,看來只能等明年了。”

“我聽說益陽長公主府的大公子明年春上就要娶親了,你想要划船,也就只多等幾個月而已。”顧菁笑道,說得顧苒轉嗔為喜起來。

姐妹四人又閒話了幾句,也就各自散了。

顧蘊回到飲綠軒,因暫時無事,遂坐到窗前,單手托腮想起該怎樣阻止顧準去木蘭圍場來,方才聽顧菁的意思,縱然昨兒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