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末了沉聲道:“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裡,我都不能過來給外祖母和舅舅舅母們請安,也不能帶兩位表姐去賞平靖橋的梨花兒了,還請外祖母與二位舅母千萬恕罪,兩位姐姐千萬見諒。”

若說這世上還有誰會時時惦記著平氏的,也就只有平老太太了,自然也惦記著平氏若還在生,今年也該三十歲了,——還是那句話,父母之愛子與子女之愛父母本就不一樣,這世上也惟有父母的愛,才會不攙雜質,至死不變。

卻沒想到,顧蘊竟也記著這件事,還說要去寺裡為女兒做法事唸經,雖然她是被女兒提醒了之後才想起的,也總比一直想不起的好……平老太太當即溼了眼,哽聲道:“你有這份心,也不枉你娘辛辛苦苦生你一場,只是四十九日也太多了些,我怕你身體吃不消,要不縮短一點時間罷,只要心意盡到了,你娘泉下有知,一樣會很欣慰的。”

顧蘊也紅了眼圈:“子欲養而親不待,如今除了能為孃親做場法事念念經,我也沒有什麼旁的可以為她做的了,縮短時間算什麼,對母親盡孝豈能打折扣?外祖母不必擔心,我身體吃得消的,只是我不在京中這段時間,您千萬要保重身體,我一回來便來給您請安。”

平老太太含淚點點頭:“你既吃得消,那我也不多說了,總之一切以身體為重,我這裡你不用擔心,自有你舅母表姐們呢。”

當下祖孫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平老太太觸景傷情,心裡不受用,說要進屋躺躺去,遂命大家都散了。

顧蘊卻堅持留下,一直陪了平老太太幾個時辰,待交申時,才辭了平老太太,坐車回了顯陽侯府。

次日一早,顧蘊便領著如嬤嬤並錦瑟卷碧明霞暗香四個,連同劉大夫婦卓媽媽母子並羅鎮二人,總之就是她的人傾巢出動,趕往了報恩寺。

報恩寺那邊已提前打點妥了,顧蘊入住了提前備好的廂房以後,便將所有的人都召齊了,把自己打算後日一早去揚州之事與大家夥兒說了,末了與如嬤嬤道:“我會把卓媽媽母子留下,屆時幫著嬤嬤跑個腿兒傳個信兒什麼的,平時大伯母與外祖母舅母們不打發人來便罷,一旦她們打發了人來,嬤嬤可得領著明霞暗香替我遮掩好了,不能露出我們馬腳,讓大伯母和外祖母舅母們擔心,記住了嗎?”

如嬤嬤自聽了顧蘊的打算後,便一直處於目瞪口呆的狀態,這會兒終於回過了神來,忙道:“小姐,揚州千里迢迢的,您一個弱女子,怎麼能去那麼遠的地方,您就算要去,也得先回了侯爺或是兩位老爺,讓侯爺或是兩位老爺安排人送您去啊,不然萬一路上出了什麼岔子,不是鬧著玩的!”

顧蘊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若是這事兒能告訴大伯父和舅舅們,她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的藉著給母親做法事唸經的名頭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不是根本不能讓大伯父和舅舅們知道嗎?

她只得板下臉來:“我既這麼做,自然有我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嬤嬤且不必再說,只管記住我的吩咐即可,當然若是嬤嬤不願意,我也可以立刻打發人送嬤嬤回去,只是一點,嬤嬤回去後也必須管好自己的嘴巴。”

顧蘊話說到這個地步,如嬤嬤自來知道自家小姐言出必行,決定了的事便絕不會更改的,還能再說什麼,只得道:“我聽小姐的吩咐便是,還請小姐千萬別送我回去,再就是一路上千萬保重自己,別忘了盛京城還有您的親人們和奴婢們等著您回來。”

“嬤嬤放心,我會加倍小心,定不會出任何岔子的。”顧蘊被如嬤嬤最後一句話觸動了心腸,語氣免不得緩和了許多,何況她本就不是真惱如嬤嬤,不過只是在嚇唬她而已。

於是翌日顧蘊給平氏做過法事,在母親靈前告過罪,請她千萬原諒自己打著她的名號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後,第三日一早,便帶著劉媽媽與錦瑟卷碧,由劉大和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