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的待遇,她們只是想讓自己活得更好一些罷了……後來要不是四小姐罵了她一頓,三小姐還不知道要說出什麼糊塗話兒來呢,也就難怪夫人生氣了。”

“侯爺,夫人這些年待三小姐如何,您都是看在眼裡的,奴婢並不是因為是夫人的陪嫁,才會為夫人說好話的,奴婢只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說,夫人這個嫡母已經當得是盡善盡美,放眼全盛京城,夫人說自己第二,便沒有人敢說自己第一了,可就是這樣,三小姐與宋姨娘還是覺得夫人不公,您叫夫人怎麼樣呢?難道真把心挖出來給三小姐嗎?夫人她,是真的難啊……”

金嬤嬤說到最後,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祁夫人看在眼裡,也跟著流下淚來,哽聲道:“侯爺,您聽聽芷姐兒那叫什麼話,什麼叫她難道不想堂堂正正為自己求一門好姻緣,這不是在說我鐵定不會替她說一門好親事嗎?天地良心,我從沒想過想在親事上為難她,不過就是一份嫁妝打發出去的事,她將來若是過得好了,還能成為韜兒曜兒的助力,我又不是傻子,幹嘛做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我是不可能待庶女像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掏心掏肺,這天下只怕也沒幾個女人能做到,可我九十九步都走了,沒道理在最後一步功虧一簣啊,那我是得有多蠢!”

拿帕子掖了掖眼角的淚,又道:“便是平日,我也從不曾苛待過她呀,但凡菁姐兒苒姐兒有的,她哪樣沒有,但凡外面有宴會,我哪次沒帶她去,別家的庶女哪個有她這般體面自在?就這樣,她還是要說我不公,嫌自己過得不好,她到底想怎麼樣,難道非要騎到我頭上她才滿意嗎?反正我就算對她再好,在她心裡,我也是惡毒嫡母,索性我以後便惡毒給她看,總不能讓我白背了惡毒嫡母的名聲不是?”

顧準一聽這話,只當祁夫人是在賭氣,卻不知道祁夫人如今心裡真是這樣想的,忙擺手令金嬤嬤退下後,才上前軟聲安撫起祁夫人來,好話足足說了一籮筐,方讓祁夫人答應繼續管顧芷的事尤其是親事了。

祁夫人又趁機把醜話說在前頭:“別到時候我給她挑好了人,她又嫌人家這不好那不好的,只當我是在坑她,侯爺被她一求,也跟著心軟啊,白日裡蘊姐兒的話雖不中聽,話糙理卻不糙,我是帶著大筆嫁妝無數人脈嫁到顧家來的,若她一個丫頭生的到頭來卻與我生的女兒一樣的待遇,我這個顯陽侯夫人也趁早別做了,換宋氏那賤婢來做豈不就如了她的意了?”

軟硬兼施的,說得顧準心下雖稍稍有些不痛快,到底還是應了祁夫人的話,顧芷的親事以後就由她全權負責,連他也不插手後,祁夫人才漸漸收了淚。

次日一早,自昨日被抬回自己屋裡便一直沒清醒過,只由其屋裡僅剩的粗使婆子幫著草草上了兩回藥的宋姨娘便被架上馬車,送去了顯陽侯府位於盛京城外西郊的家庵。

宋姨娘既是去修身養性的,綾羅綢緞金銀首飾這些自然都不能帶了,金嬤嬤親自看著人給她收拾了幾身半新不舊的衣裳,連人帶包袱往馬車上一扔,便懶得再去管她的死活了,她既自己上趕著要作死,沒道理自家夫人不成全她不是?

顧芷知道後,哭得肝腸寸斷,往奉命去看守她的兩個粗使婆子手裡直塞金銀錁子各色珠寶首飾,只為她們能放她出去送一送宋姨娘,也好找機會塞些銀兩給宋姨娘傍身。

可昨日府裡才有那麼多人遭了殃,那兩個粗使婆子哪敢要她的好處,自也不敢放她出院門,顧芷又吵著要見顧準,顧準今日雖在家,卻哪裡耐煩見她,只打發了個外院的婆子進來傳話給她:“再不好自為之,我就當從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顧芷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這才前所未有的後悔起來,後悔不該在明知沈騰眼裡只看得見顧蘊的情形下,還對沈騰有非分之想,後悔不該在宋姨娘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心意來,後悔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