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卻被他以一句“大丈夫事業未成,何以家為”為由給拒絕了,弄得平二太太暗自神傷不已,傻小子若只是一時想不開不肯娶妻也還罷了,若是一直都想不開,她要怎麼辦,難道還能硬逼他不成,牛不喝水不能強摁頭,就算到頭來他迫於孝道娶了親,可卻不肯與人家好好兒過日子,不一樣讓她這個當孃的操碎心嗎?

大家才給平老太太見完禮,顧蘊便進來了,瞧得大家都在,也是滿臉的喜色,忙上前依次給大家見了禮,等輪到平二太太時,平二太太有些不自在,顧蘊又何嘗不是一樣,只得在心裡暗暗感嘆,只希望時間能儘快沖淡一切,讓她與二舅母三表哥早日回覆到以前的親熱無間罷。

彼此寒暄了一陣,平沅與平瀅便要拉了顧蘊去她們的院子說體己話兒,顧蘊今日來卻是有正事,便笑道:“我好些日子沒來給外祖母請安了,想多陪陪外祖母,午膳後再與兩位姐姐說話兒去。”

眾人一聽這話,便知道顧蘊今日來怕是有正事與平老太太說了,說笑了一陣,也就各自找藉口退下了。

平老太太貼身的嬤嬤還將屋裡服侍的都打發了,平老太太這才笑向顧蘊道:“說罷,有什麼話想與我說呢,弄得這般神神叨叨的,連你舅母表姐們都不能聽。”

顧蘊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外祖母,您與我大伯母將我和沈家表哥的親事議到哪一步了?您怎麼能不徵得我的同意,就私自做主為我定下親事呢?您當初不是說過,我的親事我可以自己做主嗎?趁如今兩家還沒正式下定做庚帖,請外祖母千萬收回成命,省得將來事情鬧到不可開交,再無回圜的餘地。”

平老太太沒想到顧蘊這麼快便知道這事兒了,不由一愕,她以為怎麼著祁夫人那邊短短兩三個月還是能瞞住的,誰知道竟只瞞了一個月。

不過顧蘊既已知道了,她也再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遂點頭道:“我是說過你的親事要先徵得你的同意,可你既有那樣亂七八糟的想法,我少不得只能武斷一回了。”

見顧蘊要說話,搶在她之前又開了口:“你既已知道了,我今兒索性明白的告訴你,我與你大伯母已交換過信物,這門親事已經算是定下來,再無回圜的餘地了,你別想著能說服我收回成命或是想法子攪黃了親事,我寧願你恨我一時,也不願瞧著你將來孤苦伶仃老無所依,我自己死不瞑目不說,去到地下也沒臉去見你娘!”

顧蘊不由頭疼欲裂,她知道外祖母早年間堪稱殺伐決斷巾幗不讓鬚眉,不然三個舅舅也不能都被她教養成才,平家也不能有今日,可當這殺伐決斷用在她自己身上時,那滋味兒真是……不提也罷。

偏外祖母還自以為是在為她好,外祖母又是她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之一,她的決絕她的手段都不能對著她老人家使出來,真是有夠鬧心的!

顧蘊只得耐下性子與平老太太講道理:“可外祖母,我是真的不想嫁人,我實在害怕重蹈我孃的覆轍,我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的……就算我想嫁人,我對沈表哥也只有兄妹之情,叫我怎麼能嫁給自己的哥哥呢?”

只可惜好說歹說,平老太太卻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為怕她背地裡使壞,還撂下狠話,若她膽敢從沈騰那邊入手,將這門親事給攪黃了,影響了沈騰秋闈,她一定立刻死給她看,她既說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