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的平整,只沿著那整齊之處噴濺開來。

“幹了很久了,顏色也很淡。”奚畫想了想,“恐怕沒有半年也有三個月,是歸婉的血?”

關何搖搖頭:“不知道。”

“這地方……之前恐怕是擺了個什麼東西。”奚畫撫過那血痕,朝他二人道,“否則,血跡不會是這個樣子。”

丁顏歪頭瞧了半晌:“會是什麼東西?”

“不清楚,我猜可能是桌子之類,有邊有角的。”

說著她腳剛往後挪了一步,卻聽得一聲清脆動靜,奚畫嚇了一跳,還未及回頭,關何倒先她一步把她腳邊之物拖了出來。

“是根鐵鏈子。”他拉了一半在手,這鐵鏈另一端被深深陷在最裡的牆上,關何微微皺眉,稍用了幾分力氣,頭頂猛然刷刷落起石子兒來。

“別別別。”

奚畫趕緊制止他,“這牆脆著呢,你少用蠻勁,一會兒塌了,咱們三個都得被活活悶死在這兒的。”

此話言之有理,後者只得鬆開手,轉而拿了燈仔細翻看。

“生鏽了,這是精鐵所制,很堅固,除非是玄鐵刀刃,否則一旦被鎖住,單憑內力是掙脫不開的。”

“這麼厲害?”奚畫和丁顏都聽得半懂不懂的,只一副裝懂的模樣。

“怎麼會莫名其妙多個鐵鏈出來?”

“大約是鎖什麼動物的。”關何把鐵索遞給她,“你看,上面也沾了點血。”

“……嗯,嗯?”

奚畫瞧了半晌,把鏈子放下,轉頭望向地上的那抹血痕,忽然皺眉道:

“如果說血是歸婉的,那極有可能,此地就是她當日死亡的第一現場才對。”

丁顏愕然一怔,訥訥道:“姐姐是死在這兒的?”

“只是有可能。”奚畫直起身,從關何手裡將燈拿了過來,提醒她道,“畢竟我們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找到,不過是聽那人一面之詞做的猜測而已。

這血沒準兒是什麼貓啊狗啊留下的,也說不定呢,對不對?”

“嗯……”聞得她此話,丁顏也有幾分猶豫,“你說的也沒錯。”

關何又轉頭看了那鐵鏈兩眼,方才去觀察四處:“再找找還有沒有別的線索吧,此地不宜久留,早些出去為好。”

丁顏和奚畫紛紛點頭,各自在那些雜物之間翻翻找找。

地窖裡空氣潮溼難聞,鼻中盡呼吸到煙塵,奚畫捂著口鼻咳了兩聲,持燈往別處照了照。

這地方倒是擱了不少粗麻繩索,滿地橫七豎八的鐮刀鋤頭,簸箕掃帚,可惜都是壞掉的。

她正轉了步子,想去開那放在櫃子上的木盒,忽而發覺腳上的觸感有些異樣,奚畫扭頭,抬起腿來。

地上兩麻袋乾草中隱約夾著張紙,好像還被揉成了一團。

她俯下身去,小心將其自縫隙裡抽出,仔細把上頭的泥土吹落,輕輕展開,昏暗的光線下,勉強能看輕其中文字:

前日書信我已收到,細思之下,唯有一計。但請今夜申時於對江亭倉庫中細談。

落款是,曾澍遠三個字。

“小顏,你們過來一下。”

奚畫拿著紙條,邊看邊道:“這是不是……院士寫給歸婉的?”

正在別處的兩個人依言走到她跟前,奚畫遂把燈燭又湊近了些,方便他們觀看。

因為識字不多,丁顏只端詳了一陣,訕訕地問她:“這是曾院士寫的?是他將姐姐約到此地來的?”

“不對。”關何掃了一眼,便斷然否決,“這不是院士的筆跡。”

因聽他語氣如此肯定,奚畫眨了眨眼睛,費力盯著那幾行字。

“仔細一看,是有點不像,大約是某個人仿著院士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