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爵覺得剛剛對李昂建立起來的一點好印象被一隻無形的手撕成粉碎,他在心裡以自認為最惡毒的言語進行著無聲的攻擊,同時臉上不得不裝出一副非常慷慨的樣子。

“那不行,這些損失我能承受!而且是我有錯在先……”子爵在心裡對另外那輛馬車說了聲再見,然後說道:“我也看得出來你現在很拮据,這樣吧,那輛馬車上是一些錢物,都送給你,就當做是彌補我在誤會之下攻擊你造成的誤會!”

“這……”李昂一副非常不好意思的樣子,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然後才說道:“既然是子爵先生的好意,那我不接受的話就太不近人情了,好吧,這份情誼我記在心裡了,以後有合適的時機我會有所回報。”

安德烈子爵對李昂的演技實在是沒有話說,而且他這次再也不上當了,心裡除了鄙視就是想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離開這個貌似真誠實則虛偽的現任領主。

“以前好像聽說過李昂這個人,據說性格很衝動,怎麼就沒人說過他有這種表演天賦呢?”

帶著這種情緒,看著李昂很禮貌地告別,看著李昂大大方方地走向了第二輛馬車開始指揮著幾個年輕人往下面搬著箱子,安德烈懷著極其複雜的心情,領著一群垂頭喪氣的手下,催動馬車踏上了歸程。

直至子爵回到了自己的家族住所,這口氣還沒有完全消散,他遙望著遙遠的南方,對面前假想出來的李昂那張面孔喃喃自語,“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把從我這裡取走的東西老老實實的送回來!”

……

李昂當然不知道抑鬱而歸的安德烈子爵會怎麼對付自己,或者說即便知道了也不會太過於放在心上。

這位貴族除了背景之外就根本沒有其它值得稱道的地方,不,審時度勢的能力……或者說是察言觀色的能力倒還算可以。

如果單純以自身實力來論的話,安德烈和李昂相差得太遠,唯一要擔心的當然是那位內務大臣,雖然拜爾德侯爵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實地貴族,但是他的權力和能力超過了往國內絕大部分貴族,尤其浸淫在政治鬥爭中這麼多年,如果真要對付李昂的話,肯定不會是他設想的拖延物資支援等等這些小兒科的手法。

這片大陸包括斯維爾王國在內的一部分國家中,領地就相當於領主的獨立王國,一切民政軍政都是自己控制,國王不能進行任何形勢上的干涉,甚至沒有廢除領主的權力。

不過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當某個人被國王冊封為領主貴族之前,首先要對國王宣誓永久效忠,然後要定期向國王納貢,納貢的方式包括金幣、馬匹、礦石甚至糧草都可以,當發生戰爭的時候,領主必須要響應國王的徵召,並且要自備相當數量計程車兵和糧草,以國家的名義對敵人發動進攻,至於像是坎貝爾這樣的邊境領地,領主還要承擔起維持邊境治安,驅逐外地等等一系列責任。

既然領主還有這麼多的義務,那麼身為國王近臣的拜爾德侯爵如果想要對付某個領主,尤其是某個邊境領地上的年輕領主,手段可就多的很了。

這些事情李昂不會去想,當然也沒有人會去告訴他,他的隊伍裡除了有故事的騎士就是身為孤兒的神官和法師,要不就是混混頭子以及滿腦子鍊金知識的卡卡,甚至從幾千裡外抓過來的精靈奴隸,哪有人會對一個王國的貴族知識有這麼多瞭解?

不對,忘了還有一個家產被奪走的傑夫,但他實際上也就是某個領地下附庸著的小貴族之後,估計頭銜是子爵甚至男爵也有可能,加上傑夫並不是王國的居民,所以一樣沒有多少概念。

李昂自己對此倒是有些預感,他在王國內的分量還太輕,也沒有什麼熟悉的重要角色能夠藉助,可以說處於睜眼瞎的階段,在這一點上他知道身邊的這些人暫時都幫不上什麼忙——埃裡克那些手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