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到了何種程度,從而做到心中有數。

“禮部一直有人上疏說西僧所學不符教化、妖言惑眾,要陛下下旨驅離。這段時間他們離開鴻臚寺,搬到四夷館內暫避風頭了。”

說起利瑪竇等人的行蹤李之藻有些黯然,做為學者他很希望多與外界接觸,但做為官員又沒能力發出足夠的聲音,只能隨波逐流。

“是這樣啊……本宮倒是可以出手相幫,成敗各佔一半,員外郎可願試試?”聽說利瑪竇等人處境艱難,洪濤非但沒有絲毫焦慮,反而在心中暗暗偷笑。

機會啊,如果能在他們最艱難的時候伸出援手,事後不說被感恩戴德,至少能增進不少信任度,在需要的時候得到回報。

現在自己不缺錢也不缺點子,更不缺門路,唯獨缺的就是人手。歐洲傳教士在大明朝同樣孤立無援,只要能滿足他們的一部分小需求,有極大可能會成為靠譜的幫手。

“殿下儘管吩咐,臣願助一臂之力!”李之藻應該沒指望能從太子這裡得到援助,或者說並不覺得太子有這個能力,但當太子主動提出幫忙之後依舊很是感激,起身就是一揖。

萬曆三十年秋,朝廷裡又出了一件大事。不對,大事兒談不上大,可效果很震撼。太子給皇帝上疏,奏本就在內閣,具體內容是要把《論語》翻譯成歐羅巴語,讓聖人教化真的可以傳播四海。

如果這份奏本是別人寫的肯定引不起這麼大關注,但它出自太子之手,就不得不讓令人感到意外了。

二十歲的太子,真正讀書的時間不到一年,連開蒙都是宦官代替,四書五經還沒讀完全就誇下這麼大海口,有點太急於表現了。

可是吧,三位內閣大學士里居然有兩位加了票擬,就這麼把奏本遞了上去。如果說沈一貫老謀深算,打算送個順水人情還則罷了,向來眼睛裡不揉沙子的沈鯉怎麼也跟著一起隨波逐流了呢。

事物反常必為妖,眾朝臣們仔細琢磨了琢磨,噯,好像有點收穫了。沈一貫和沈鯉都是經筵主講,也就是太子的老師。太子突然做出這麼反常的舉動,難不成是這兩位的授意?

假如皇帝準了,太子算有點政績,不至於碌碌無為泯然於眾。如果皇帝不準,他們倆和太子也沒什麼損失。這幾年遞上去的奏本十有八九都留中不發,不準很正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