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搖了搖頭笑道:“哪裡就要勞煩二哥哥了,這不過都是小事兒,在商言商,若是牽扯到當官的,可當心聖上怪罪。我已有法子了,必不會吃虧,你莫擔心。”

說著雪雁要了紙筆,開始寫清單。黛玉在一旁看著,不禁咂舌疑惑:“怎的要這麼多玻璃?那玻璃雖是手工做的,可極不好造。這一番採買下來,只怕要花不少銀子呢。”

雪雁心中估算了下,折算成市價差不多得有幾十萬兩銀子了,她自己也笑了起來。這要是被別人知道,還只當吳均瑜富得冒油呢。

“你們看起來貴,可實際上我們自個家裡就有玻璃作坊呢,不過是補貼些材料錢,人工錢就好了。”雪雁笑著道。

黛玉又指著那紙上的東西問道:“這水銀又是何物?難道不是銀子?”

雪雁笑道:“那是丹砂燒出來的東西,樣子是銀白色的。但又像水一樣可以流動,因而稱為水銀。”

黛玉不解道:“你這裡頭要的東西,都是用來做什麼的?”

雪雁解釋道:“他既然學我的樣子,想必這裝修請人。都是按我的風格來的。已經花了不少的銀子,如今還沒進賬,我便先改裝修,讓他戳手不及。再改經營方針,變得和他完全不同。他若有心學我,再來換,外頭人必然知道,他就落了下風。他若不學我,還堅持原樣,我這邊因為新鮮。自然又佔了上風。”

黛玉聽得頭都暈了,只揉著腦袋說聽不懂,雪雁笑了笑,低頭繼續寫。她要把人面桃花徹底改頭換面,消費層也完全改成不同的階層。再憑著她的人際關係,那祝淵是打馬也追不上的。

清單列好,到了第二日,雪雁請安時便對賈母道:“今兒我得家去一趟,替太太把把脈。所以不能陪老太太吃飯了,還望老太太見諒。”

賈母點了點頭,不苟言笑的道:“你自去你的。留你妹妹下來與我說話就是。”

雪雁又陪坐了一會,這才叫人備車,回了家去。一進家門,雪雁就趕往孟茶芳那兒,給孟茶芳把完了脈,交代了幾句。就問孟茶芳道:“我前幾日得了鋪子裡的訊息,說是生意有點麻煩,我哥哥如今不在,管事的尋我的幫助。我今兒想去鋪子裡頭看看,太太覺得可行?”

孟茶芳想了想道:“雖你是個姑娘家。就算叫了你去也幫不到什麼,但好歹你也是主人家。想來那管事的見你去,心裡也能鬆快點兒。既是如此,你還是去一趟的好,只不過別一個人去。你上回就出了茬子,我這心理還後怕著呢,我去個信,叫那邊的璉二奶奶過來,陪著你一塊去。”

雪雁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有鳳姐陪著,一來有嫂子在,就算被人看到了,也不算私自出行,二來萬一被對面鋪子的人告訴了祝淵,那祝淵又要來糾纏,以鳳姐的厲害,只怕他也討不到好。

想到這兒,雪雁笑著道:“就聽太太的,不過送信過去,再等二嫂子過來,只怕時間就不多了。我自個親自去一趟,讓她跟著我一起走就是了。”

孟茶芳點頭稱是,又囑咐了雪雁幾句,還派人叫了幾個侍衛跟著,這才放了雪雁離去。

其實說是侍衛,也就是幾個看院的,但林如海位高權重,擔心自身安全問題,所以請來了幾個江湖上有名厲害的,在林家做護衛。這次派出去的三名侍衛,一個叫王七,一個叫江五,一個叫柳四。這三人本是七個結拜兄弟,因私鬥犯了律例,被官府收監了,林如海尋了人情救了出來。其他四人不拒束縛,便沒有答應林如海的邀請,倒是這三人答應,留了下來。

他們本是為了報答林如海的恩情,才會留下來的,可沒想到如今卻派來保護一個丫頭片子,就難免有些不大樂意。但礙著雪雁好歹也是正經的主子,三人也沒說什麼,只是一路板著臉跟著。

那江五守在車邊,王七在前,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