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睡也不遠了。又看了一眼坐在那閉著眼的人,段小喬看了下石床,床很大,再睡一個人完全沒有問題。有傷的人還是躺著休息好,不然傳出去,說自己虐待傷者就不好了,自己可沒那麼兇殘。

段小喬換了個姿勢,面向那人坐著,調整了下面部肌肉,想了下措辭才出聲:“咳,嗯,你沒睡吧。”對方閉著的眼緩緩睜開看過來,段小喬眼睛四處瞟著:“是這樣,有傷的人還是躺著休息比較好,而且這床也很大,所以,你到床上來睡吧。”段小喬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小,連臉都燙起來了,心裡恨恨道要不是情況特殊,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所以都是對方的錯。這樣一想,段小喬底氣足了,一雙眼惡狠狠的盯著對方看。

若不是自己因為練功,聽力比一般人要靈敏的多,說不定自己就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他詫異著,沒有想到對方一個女子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完全出乎自己的預料,還真是與一般的女子不一樣。看著對方變得通紅的臉,她想必也不是輕易就提出這個要求,必是做了很多準備。啊,他疑惑了,對方那眼神是怎麼回事,他突然頭皮一麻,這種感覺不是危險但總是有點不舒服。他垂下自己的眸子,對方雖然出口同意,可是自己不能,即使這兒沒有其他人,他也不能做出任何出格的事,尤其是對眼前的女子。

他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劍,好不容克制住自己的情緒,那雙眸子又沉靜如水,“不用了,我習慣這樣睡。”

段小喬連眼都眨不動了,那雙杏仁眼黑白分明嘴也微微張著,習慣了?騙誰呢,誰睡覺是坐著睡的,這能睡的好嗎?就算拒絕人,也不能用這個藉口啊。自己的一番好心被對方當做驢肝肺,而且還被摔的稀巴爛。段小喬閉上眼復又睜開,眼裡看不出情緒,嘴角還是輕微勾著,冷冷吐出:“那隨你。”說完,不再看對方一眼,就解下發帶,一頭烏髮散開,段小喬背對著外側躺下,慢慢平息著自己的情緒,摸了下寶寶的臉頰,閉上眼睛睡覺。

他知道對方生氣了,對方那一瞬間的眼神是冷的,笑是冷的,聲音也是冷的。他沒想到自己的拒絕會讓對方這麼生氣,他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握著手裡的劍,一點都感覺不到疼。胸口的悶痛還在繼續著,他垂下自己的眼睛,難道就要失去了嗎?為什麼這一次會這麼的難過?果然,自己這樣的人,就不應該有奢望。他看著手裡的劍,調整著呼吸,幸好還有它在,只要有它在,自己就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

其實,段小喬並沒有被欺騙,因為身份的特殊性,他不得不每時每刻保持著高度警惕,很少有機會能躺在床上休息,所以坐著休息對他而言再尋常不過。可是這一切,段小喬並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具體是哪裡出了問題。啊,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果然會摩擦重重,誤會不斷呢。

半夜,他睜開眼睛,床上有東西在動。他等了一刻,待傳來嬰兒的聲音,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可是,床上的另一個人還沒有醒來的跡象。他輕輕走向床邊,嬰兒已經睜開眼睛,手裡攢著縷頭髮,眼睛看向一側的人,可是對方仍是閉著眼睛。嬰兒癟了癟嘴,眼看著就要張嘴嚎哭,他想雖然之前自己惹對方生氣了,可是此時也不是顧慮那麼多的時候。

他輕輕晃著對方,包子顯然被床上突然出現的另一個人給嚇著了,張著嘴忘記了自己原本的打算,瞪著眼睛骨碌碌的看起對方來。

段小喬是被人搖醒的,睜著雙迷糊的眼,看向一側眼睛睜得很大的包子,段小喬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坐起身順手就把寶寶抱了過來。他看著對方醒了過來,熟練的動作不加猶豫,就轉身走向洞外。段小喬迷糊糊記得自己給寶寶餵飽肚子後,又換了尿布以及清理了身子至於尿布就扔一邊泡著了,想著早上起來再洗,只當跟平時一樣躺下補覺。

沒過多久,山洞又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