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從留下的資訊中,得到了玄蘊消失的答案。

是的,消失,而不是死。

她深信,像玄蘊那種能掌控天地的妖孽,絕不是兩個炮灰就弄得死的,只能是消失。

為什麼要走呢?難道是終於受不了住在女人身體裡,洗澡,上廁所,換衣服,還有每月一次例假的尷尬?但以他的脾氣,都受了幾年,不至於連招呼也不大就走啊!

“真可惡,我才發現心跳不正常,想近水樓臺先得月,來一段師徒年下,你就跑了,過分……”

凌芸扁嘴,沒有瘋狂的大吼大叫,也沒有掉眼淚,只是緩緩搖頭,逃避的閉上眼。

是噩夢吧,現在是晚上,肯定是做夢……

凌芸向後倒,直接躺在岩石上,好似嬰兒般蜷縮著手腳,喃喃念:“睡吧,睡吧,這噩夢也太真實了些……”

身下岩石凹凸不平,不到片刻,就腰痠背痛,感覺骨頭要錯位。

天色漸曉,林間傳來鳥雀唧唧喳喳的叫聲,活潑的、歡快的,夾雜在瀑布的轟鳴中,若不細聽,會被人忽略。

“師父,早上好。”

凌芸起身,齜牙咧嘴的活動著僵硬的手腳,就著上游的河水洗漱。

“肚子好餓了,你不是說到了金丹期就能辟穀嗎?為什麼我現在好想吃豆漿油條?”

凌芸擦乾臉上的水,撿起幾顆碎石子隨手一丟,幾顆果子應聲而落,她飛身而起,好似投林的黃鶯,抄手接住果子,用小刀削果皮。

“算了,咪咪不在,吃幾個果子將就將就吧,嘶……好酸,師父你說,有沒有把果子變甜的法術?真小氣,我跟你是一體的好不好,我酸死了,你也會受牙疼。酸,太酸了,都酸出鼻涕來了。”

凌芸聳聳鼻子,眨去眼中的水霧,來到玄蘊留下的兩個巴掌印跟前,用腳丈量著大小。

“房子這麼大的巴掌印,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知道是你拍出來的,我還以為是泰坦巨人的遺蹟呢……他們的法寶呢?都被你拍成灰了?師父你不會這麼浪費吧,我可是要當掌門的人,手上沒幾件好東西,以後拿什麼發徒弟?就算達不到鴻鈞道祖分寶崖分寶那樣的質量,好歹也要有數量啊……嘿,這件還沒壞。”

凌芸嘀嘀咕咕,翻翻揀揀,從土中刨出把只剩一半長絲的拂塵,又挖出幾個隱約有著簪花形狀的金屬疙瘩,掘地三尺,不管有用沒用的,泥土以外的所有東西都打包帶走,以後廢物回收利用。

“師父,你今天好安靜哦,剩下的弟子規我不抄了好不好?不答應,我就當你是預設……”

凌芸一身泥,蹲在潭邊洗廢品,看著水中滿面塵土,瞧不出本來面目的倒影,扁扁嘴,沉默了,如果師父在,一定會嘮嘮叨叨的說注意形象注意形象,然後罰抄禮記。

平時老嫌師父嘮叨,現在沒人在耳邊唸叨了,反而渾身不自在。

凌芸洗完所有東西,總覺得眼睛熱熱的難受,乾脆整個人衝到瀑布下面,任由水流嘩嘩的砸到身上,沖刷掉所有塵土。

右胸口處有什麼在一跳一跳,凌芸摸了摸自己左胸,心臟在掌心下穩健而有力的跳動。

還以為心臟突然從胸腔跳出來,蹦到右邊了呢,原來是錯覺。

凌芸抹了把臉上的水,掏出用鏈子掛著的乾坤錦囊,觀世鏡閃爍著清光跳起來,她似哭似笑的扯了扯嘴角,單手掐著今早才知道的控制手訣,在觀世鏡背面中心的凸起上輸入靈力,清光斂去,觀世鏡隨著她心中所想,變成一面帶手柄的圓形小梳妝鏡。

“青芸呀,你師父將你託付給我,但師伯我不能進鴻蒙界,很多事鞭長莫及,你可要善自保重,別亂來啊……”

凌芸以指為筆,一筆一劃:“玄清師伯?”

“正是師伯我,小青芸